周長老嘖嘖稱奇,像在點評一件藝術品:“這手法,比刑堂的老刑司都厲害,既讓你疼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娘,又挑不出半分‘蓄意殺人’的錯處,高,實在是高!”
梁元香卻完全沒有心情聽他在這裡誇讚,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女兒那還在滲血的傷口。
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周長老,你還有心思說這些?!你看看她流了多少血!都已經暈過去了!你還不趕緊給她治療!”
周長老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治什麼?她就是疼暈的,沒傷到要害。”
“你給她喂顆止血丹,再抹點療傷膏,明天保準能下地走路,說不定還能蹦躂兩下。”周長老的語氣輕描淡寫。
“這還叫沒傷到要害?”梁元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尖叫著反駁道,情緒愈發激動。
“你看看這手!這腿!她要是落下病根怎麼辦?你賠得起嗎?”說著,她猛地抓起鄧綺蘭的手。
那原本纖細的手上此刻布滿了細密的針孔,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觸目驚心。
“賠?”周長老像是聽到了笑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鄧夫人是窮瘋了不成?不過是疼暈過去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喂顆止血丹和療傷丹就能好。”周長老沒忍住白了梁元香一眼。
“那您快拿丹藥來啊!”顧不上周長老的冷嘲熱諷,梁元香催促道。
她心急如焚,隻想趕緊讓女兒得到救治,於是伸手就要去拽周長老的袖子。
周長老像避瘟神般猛地跳開,小眼睛瞪得溜圓:“鄧夫人,你這婦人好生無禮!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女兒受傷,關老夫屁事?要丹藥自己買去!想讓我這個外人拿丹藥?我帝級煉丹師的丹藥,是給你女兒當糖吃的?”
周長老也是氣憤極了,這個鄧夫人簡直不可理喻。
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哄堂大笑,聲音震耳欲聾.
這陣笑聲中,夾雜著幾個與鄧家關係不睦的世家家主和子弟們肆無忌憚的笑聲,他們笑得前仰後合。
誰不知道周長老最護短,自己煉的丹藥寶貝得跟命似的。
彆說給外人,就是藍聖殿內部弟子,也得立下大功才能得到他一粒丹藥。
就算是藍九戰想要借他的丹藥,都得看他的心情好不好。
而現在,梁元香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開口向周長老借丹藥。
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梁元香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又羞又氣,簡直快要被氣炸了。
她手指著周長老,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彆說是顆療傷丹,就是一片止血葉,我都不會給!”周長老也是半點不讓,像隻鬥勝了的公雞。
“有本事你們自己拿,沒本事就看著她疼死,反正也是她自找的,活該!”周長老嘲諷地瞪了梁元香一眼。
“鄧長老,你可是藍聖殿的長老!蘭兒是藍聖殿的弟子!你救她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而且你一個堂堂的帝級煉丹師,難道還會缺這麼幾顆丹藥不成?”梁元香怒吼道。
“治?”周長老不屑地挑眉,“我為什麼要治?她是我女兒還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