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目前的比安卡來說,唯一的好消息應該就是這一場不知為何展開的討論大概是不需要她自己參與討論太多了。
因為此時此刻的所有人都已經紮進了數據庫中開始臨時惡補關於基因生物學的知識。
當然,無師自通對於這裡的大多數人來說還是不簡單的,現在她們隻是在進行有效的文獻查閱而已,主要的分析工作還是那個偷……不,趁機收集了很多信息和電量的愛醬。
“芽衣,我頭暈……”
好吧,即便隻是查閱文獻對於琪亞娜來說也過於困難了。
已經露出了一副蚊香眼的琪亞娜晃了兩圈,差點一頭倒在芽衣跪坐的大腿上直接入睡,被芽衣無奈的拍了拍之後,琪亞娜這才不滿的嘟著嘴,訕訕的挪到了和比安卡一起的角落。
天知道在一眾完全不認識的人中,自己唯一認識的人終於湊到自己身邊的那種救贖感是怎麼回事?
比安卡努力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試圖讓琪亞娜注意到她,而對於這種滿含期待的視線,琪亞娜向來都很敏感。
“該不會是在緊張吧?”琪亞娜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乾脆就一屁股坐在了比安卡的旁邊。
比安卡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緊張,不過猶豫了一下之後,比安卡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抱歉,我隻是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麵對這個結果。”
直到事情鬨大到這種地步,比安卡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根本沒有做好麵對結果的準備。
在地下十三層的時候自己就是這樣,全程都在那裡發呆,震驚,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卻是琪亞娜姐姐和那個名為愛醬的人工智能在那裡操勞。
而自己就像個累贅一樣,除了提供樣本之外,好像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也很討厭,總感覺什麼都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好像什麼都可能出現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外。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做?
這些比安卡都不知道,她沒有奧托那種將過度思考當成常態,一步三算步步為營的能力,但是她有這個潛力,她那幾乎不講道理的天賦足以支撐起這樣的思考。
而她是如此的稚嫩,又從未想過“控製自己的思考”這種為自己帶來難能可貴的放鬆的方法,於是時時刻刻的無效過度思考如同浪潮一般一波波的展開。
然後將名為“焦慮”的自我內耗推上了比安卡的心境海岸線。
而恰好,比安卡似乎連傾訴這些焦慮的對象和方法都沒有。
“唔……嘶……嗯……”比安卡自我懷疑的話成功的勾起了另一個天才的過度思考,琪亞娜還是動用起了剛剛被書本和資料肘翻的大腦,迅速的將比安卡剛剛考慮過的所有問題都過了一遍。
雖然她幾乎一點參考資料都看不懂,但是芙瑞麗歸類出來的那個事件邏輯她還是看的很明白的。
那些空著的問題都是驗證題,根據現在大家查詢的資料得到的結論傾向,許曙已經在成為比安卡的親生父親這件事上越靠越近了。
比安卡可以不叫自己媽媽,因為比安卡和她的基因組是克隆與被克隆的關係,她們兩人之間更傾向於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姐妹。
但是許曙呢?
那個數據……說許曙是比安卡的哥哥或者什麼也太牽強了,難道真的要比安卡以後都叫許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