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人還是沒有做出拿那支油性筆在許曙的臉上畫烏龜胡子這種事情。
其一是因為許曙現在的睡姿是近似於昏厥的麵朝下趴著的,臉根本沒有露出來,她們最多在許曙的耳朵上動動手腳。
其次就是她們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這種玩笑可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來開。
……
其實好像……
琪亞娜用力的搖了搖頭,將手從兜裡那支從德帕斯卡爾開始就一直被她隨身攜帶的筆上挪開。
沒有可是!
琪亞娜,這件事情非常嚴肅!嚴肅到不能配圖也不能開玩笑的那種!必須得和許曙好好商量才能解決這件事情!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琪亞娜和比安卡兩人帶著點小緊張的挪到了床邊,看著把臉埋住的許曙陷入了沉思。
三秒過後,兩人抬起頭,對視了一眼。
“許曙前輩……好像沒有醒?”比安卡用不確定的語氣小聲的詢問了一句,或許她們剛才不應該那麼輕手輕腳,弄出點動靜來吵醒許曙會更好?
不對……把彆人從夢中吵醒這種事情,不論怎麼都是不太對的吧,這件事雖然……挺重要的,但它畢竟不急。
難道要在這裡等著許曙前輩睡醒嗎?現在不是晚上,許曙前輩應該是在午睡吧?
那隻要等一會兒,等許曙前輩自然醒就好了。
比安卡微微點了點頭,對著自己的想法表達了認可,回頭一看,琪亞娜已經盤腿坐在了地板上,開始無聊的擺弄起了許曙的頭發。
比安卡:“?”
等等,直接上手嗎?
不對,這樣真的不會把許曙前輩給驚醒嗎?
當然不會,因為現在的許曙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在外奔波的列車不同,回到基地後,周圍那些繁雜的情緒反饋雖然讓許曙的神經有些緊繃,可同樣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安心感。
在過去一個月中,許曙所接收到的那些情感都是什麼?
絕望,麻木,不知道未來在何方的茫然,不知道結局何時到來的恍然。
而基地中的人呢?
那在廢墟之下蓬勃而生的希望帶著無法忽視的朝氣,即便現在的生活並未回到曾經的標準,但在逐火之蛾的庇護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安心,希冀,向往……這些正麵情緒雜糅在一起,像是一壺醉酒一樣讓許曙在觸碰到的第一時間就為之迷醉。
所以許曙才會睡得如此安穩,哪怕琪亞娜已經用許曙的頭發編了兩條辮子都沒有反應。
……?
不對。
許曙在床上猛地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但又沒有完全坐起來。
因為他的一條辮子被琪亞娜抓在手裡,讓剛剛抬到一半的腦袋一下子就被拽了回去,整個人就這麼以側麵砸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