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會發酵,變形,最後變成彆的模樣。
讓跟著我的人過得好好的,讓她過得好好的,彆無他求。
某個同樣背負一切、身影逐漸與眼前雲峰重疊的畫麵,猛烈地撞進了她的腦海——
不是現在的許曙,而是更早的、記憶深處那個還會因為一點小發現而眼睛發亮、談起未來時意氣風發的許曙。
然後,畫麵流轉,那道身影變成了後來那個沉默地走在最前方,他將所有危險擋在身後,眼中那意氣風發的光芒逐漸被深沉責任取代。
他變成了那個會說“這是我的選擇”、“他們需要”,將自身夢想悄然置換為“守護更多人追求夢想權利”的許曙……
原來……是這樣。
許曙……也是這樣。
在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努力”之後,他已經將自己的夢想不知不覺地、徹底地轉移到了他所守護的這些人,澆築到了這個殘破世界的“未來”之上。
他甚至可能……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識到這種轉變。
或者,他早已坦然接受。
符華並不是不知道許曙的轉變,但直到此刻,符華才開始認真的思考起另一個問題。
如果說雲峰最開始的夢想就是成為大明星……
那許曙最開始的夢想是什麼?
……
符華收斂起了心神,對雲峰微微頷首。
她沒再多言,轉身走向那扇緊閉的休息室門。
敲門前,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將剛才心中的震動沉澱下去,恢複了慣常的平靜。
然後,她推開了門。
休息室內光線柔和,雲夢溪背對著門,坐在化妝鏡前,卻沒有看鏡子,而是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開門聲,她似乎並不驚訝,緩緩地地轉過了身。
四目相對。
那一刻,符華清晰地看到了雲夢溪眼中完全不收斂的某種情緒——
那並非憂鬱或疲憊,而是一種仿佛洞悉了某種循環真相的了然,以及一絲極其細微的、等待已久的寂靜。
不是迷茫,不是抗拒。
而是“我知道你會來”。
隻一眼,符華瞬間就明白了。
她想起了上一次輪回結束時,雲夢溪那主動的、帶著決絕微笑的“再見”,想起了她在時空逆流中無聲的唇語“謝謝你”。
有些東西,或許並未被輪回完全抹去,而是化作了更深層的直覺或情感的刻痕。
於是,符華的臉上,不再有前兩次接觸時那種刻意調整的溫和或努力尋找話題的笨拙。
她隻是看著雲夢溪,冰藍色的眼眸清澈而平靜,然後,露出了一個極其自然、甚至帶著些許“果然如此”意味的、極淡的微笑。
她開口,聲音平穩,卻仿佛跨越了不止一次輪回的間隔,輕輕落在寂靜的房間裡。
“我們又見麵了,雲夢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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