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說破綻簡直是一大堆。
比如,三嬸為什麼沒回來,大伯一家為什麼沒回來,甚至李厚欽夫婦為什麼也沒回來。
但那根本不重要,眼見為實,有心的會唏噓,會上門關注一下,那些見不得人好的,得到消息之後就會心裡痛快不已,跟自己發了財中了獎似的。
至於李家,厚字輩和建字輩的都不用擔心,李劍垚是從小能蹭到飯的人,這些家裡人的親情不用考驗。
回到家,大姐和方順在家已經備好了飯菜,但看到這幾個人這副模樣還是嚇了一跳。
“咋了這是?
爺奶,你們沒事吧?
三土,你們是讓人打劫了?
大侄兒,來大姑這,咋弄的滿身土?”
李劍垚憋住笑,淩靈又給了李劍垚一杵子。
“大姐,啥事沒有,他這是故意的,這身土是在村口地裡現滾的。”
“那到底咋回事?”
“試探人心來了,我估計這一遭弄完,他估計以後沒臉再回村了。”
大姐也不是個笨的,很快就明白了。
“哎呀,爺奶你們也跟著他胡鬨?”
爺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不跟他胡鬨不行啊,清明他要給你太爺太奶大辦一場,我要不陪他玩,他不掏錢咋整?”
大姐也戳了戳李劍垚,
“趕緊洗洗,吃飯吧!瞧給孩子禍害的!”
“就洗洗手和臉,衣服不用換,一會兒估計就能來人。
咱們先墊吧一口。”
果然,這邊剛吃了沒幾口,大伯推著大爺,十二伯推著二爺,三爺四爺拄個棍,再加上六爺就到家了。
看來好事不出門,壞事信息中心很快就能把消息覆蓋到全村的每個角落。
“咋回事?”
李劍垚起身給大爺和二爺探了探脈,發現倆老頭還能挺一挺,安頓他們坐下。
“就是食品廠的事,方子是我的,改革了,也分地了,我想著收回來,村裡要是想繼續乾,可以給股份,但不再全村分配了。”
人老成精,幾個老頭兒馬上就知道李劍垚的用意了,升米恩,鬥米仇,以前是計入全村的收入的,土地也是村裡的,那就是集體的,在廠子裡的人拿工分,年底全村分紅這個自然沒話說。
但現在這步走不通了,村裡把所有的地都分到了個人頭上,幾十畝地連在一起的沒有,要有也是幾家或者十來家的地湊到一起才能形成規模。
這件事建霞已經跟村裡溝通過幾次了,村裡彆看是十大爺和朱鳳春兩人當家,但還有會計、婦女主任、民兵連長這些角色,尤其是食品廠、養豬場、養雞場、果園這些地方加起來還不止一個會計。
村裡不是一言堂,再者,分了地,村裡的話語權其實也再也回不到書記和大隊長振臂一呼就全村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