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汽車廠的大門口，門衛連問都沒問，抬手就是一個敬禮。
也對，紅山縣好像還沒有來過這麼漂亮的車子，肯定是不同凡響的。
車裡，李劍垚對大姐和姐夫做最後的交代，
“姐，你是女的，任何場合都可以不喝酒，咱家也不用姑奶奶去陪酒，你記住了。”
“我在家沒事也和你姐夫喝兩口的。”
李劍垚就很服氣，家裡這邊男女好像都能喝兩口，比如兩個姑奶奶那半斤也不是不能喝，喝完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在家喝沒事，出了門要多留心眼，以後廠子做起來了，類似吃吃請請的飯局少不了，喝酒容易耽誤事。
不光是你，姐夫也是，半斤的量就喝三兩就得說自己喝多了。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以後記住了，酒桌上可以談事，但是不能簽字，在錢的麵前，什麼臉麵和承諾都是假的，彆因為抹不開麵子就被架住胡亂答應誰什麼條件。
有人想讓你吃虧，他都好意思開口，那你憑啥沒臉拒絕？”
兩人點了點頭，沒辦法，現在人太淳樸，還沒有以後那種彎彎繞繞。
隨著改革的深入，到處騙人，暗地裡使絆子的人也會逐漸多起來。
打了兩下喇叭，三人下車。
樓上老周已經看到了院子裡來了一輛新車，推開窗招呼，
“趕緊上來！”
三人上樓，老周熱情的先給李劍垚來了一拳。
“我就合計著你這幾天能來看我！”
李劍垚介紹道，
“這我大姐、大姐夫，以前去我家吃席的時候應該有印象吧？”
“記得，歡迎歡迎！”
“周廠長，叨擾了！”
“叫什麼廠長，就跟小垚這論，我虛長幾歲，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周哥，叫老周也行！
來趕緊坐，那個小許，過來泡茶！”
廠辦的小許過來泡了幾杯茶，老周不動聲色的給他使了個眼色，小許泡完茶就退了出去。
“妹子，妹夫，喝水！”
轉頭又看向李劍垚，
“我的酒呢？”
“啥酒？”
“彆裝！我就指望著你每年能多回來幾回，好品上幾口，我和老劉都沒存貨了！”
李劍垚給他散了根煙，
“我多忙啊，哪有功夫再弄酒，你當那玩意是大白菜呢，想有就有？
今天來有兩件事，第一個，把你那破車收拾幾輛好的，賣給我幾台。”
“你等等，車都是需要批條的，按說你張嘴我肯定給你辦，但是條子還是要有的。
對你來說，弄幾個批條不難吧？”
李劍垚抬手就讓他打住。
“彆裝了，你庫存了多少車相信比我清楚，都是多多少少有點問題的吧。
賣出去又怕出事，想賣又限於政策，還有最關鍵的是質量確實不行。
所以我說讓你給收拾幾台好的，拚一拚，少點故障的那種。
回頭我現錢買，條子你自己搞定。”
老周老大不樂意，
“我的車有那麼不堪嗎？我這可是國營廠！”
“對，虧損的國營廠！”
老周被氣的一口煙沒倒過來，嗆的直咳嗽。
“你也太能埋汰人了！”
“我就說了個事實。”
大姐和姐夫是沒想到李劍垚在國營廠廠長麵前使勁兒的埋汰人，大姐還拽了拽李劍垚的衣角，意思彆過火了，壓價也不是這麼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