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2月8日,臘月廿二。
李劍垚帶著一票人從花城包機飛赴京城,在江城卸下了高小琴,飛機加油之後再度起飛。
在京城歇息一晚之後,乘火車趕回村裡。
這應該算是李家自從李劍垚外出求學開始以來人數最全的一個年了。
不但姓李的兒孫都回來了,就連瓦妮莎和希勒瑞也來到了村裡。
倆人的眼睛從踏上火車的時候開始就留意外麵的景色,但除了一片白雪皚皚,就隻有光禿禿的山和田以及零星而過的村落。
雪沒什麼好看的,芝加哥會下雪,而且五大湖的寒潮每次都會帶來厚厚的積雪,溫暖的巴勒莫倒是不下雪,但法國也是偶爾下雪的,瓦妮莎有時候會去瑞士,對冰雪運動還是挺喜歡的。
她們看的是李劍垚到底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前些年不能入境,後來也是在京城小住,從來沒有來過村裡,對這裡充滿了好奇。
二姐夫顧念章隻在醜國讀書的時候體驗過大雪,在台北是沒有雪的,隻有保麗龍泡沫塑料),香島也沒有雪,出了火車就給這家夥凍的哆哆嗦嗦的。
大姐夫開車來接,問李劍垚。
“不是說我那連橋也來了嗎,是哪個?”
李劍垚懷裡大衣裹著安德魯和顧瑩,指了指。
“那個,凍的der嗬的那個,你看彆人都沒事,就他覺得下雪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勉強維持個人形了。”
方遠興奮的過去拍了拍呼著長長的水蒸氣的顧念章。
“妹夫,你這樣挺完犢子啊,要實在不行你回南方?”
“姐夫彆鬨了,快開暖風啊!”
說著就鑽進了車裡,渾身抖動來對抗嚴寒。
李劍垚覺得方遠絕對是故意的,以前家裡就他一個姐夫,小舅子小姨子倒是一堆堆的,誰都能欺負欺負他。
現在有個不曾露麵的僚機,那火力是不是該轉移一下了?
保鏢全都放了假,建棟開著車,小雙坐副駕駛,李劍垚懷裡倆娃,左右是瓦妮莎和希勒瑞。
建棟的眼睛一直透過後視鏡瞄來瞄去的。
“看毛,好好開車!”
“哥你不介紹一下?”
“你都叫嫂子就行了!”
建棟瞪大眼睛,顯然是不信的,要說副駕駛的小雙還是見過的,家裡還有倆呢,這咋又冒出來倆?
娶媳婦多費錢啊!
懷裡還有倆娃,家裡還有五個,養孩子多費錢啊!
瓦妮莎問,“又是弟弟?”
“嗯,排行第三十,東方習俗,迎來送往還是弟弟和侄兒用著順手,讓年長的過來迎接不合適。
我上麵還有二十六個哥哥,最大的胡子都一大把了。”
“哦,天呐。”
李劍垚本以為這是個普通的感歎,結果瓦妮莎接了一句。
“那他為什麼不刮胡子?”
看來中文的壓縮模式對老外來說還是太難了,李劍垚甚至都不敢說前些日子大爺爺走了。
那她估計會問去哪了,啥時候回來之類的。
“胡子一大把就是年紀大了的意思,刮不刮胡子都是年長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說年紀大?”
“那我要是說你年紀大你願意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