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廿九，一早。
小孩子們都被換上了新衣服，緊接著又被警告，今天不許去炸菜園子了，也不許炸牛糞了。
村裡的牛現在有固定的行動路線，一般來說牛糞是找不到的。
但是架不住長期在村裡的孩子總能發現這個傳承已久的樂趣，八斤他們幾個也不知道聽哪家的熊孩子說的，小幾個摸到了牛圈附近，然後找了一坨熱乎的嘗試了一把。
村裡人當然是不嫌棄那玩意的，但你要是變成了牛糞迷彩那就另說了。
那天長輩的縱容根本沒起作用，四個迷彩娃被他們親娘拽著胳膊揍了一頓，立夏和顧瑩倆一邊偷看一邊咧嘴，好像是在慶幸吵吵著要跟哥哥們跑去玩沒有去成的幸運。
運動了一圈兒之後，孩子們被推到了洗澡間去洗乾淨，瓦妮莎嘴根本合不上，挨個的詢問。
“在這裡，打孩子是不觸犯法律的吧？”
二姐表示那你是沒見過我們有個叫大哥的家夥小時候是這麼長大的。
不但被揍是常態，就連弟弟妹妹犯錯了也得挨揍那才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洗乾淨換好了衣服的四兄弟聲稱屁股疼，在壁爐前的地板上趴了一溜。
奶奶為了補償這幾個貨，說明了真相。
“隻要不炸牛糞，菜園子還是能玩的，你們非要盯著牛糞那太奶也攔不住啊。”
奶奶根本不知道她的縱容會帶來什麼，比如回京之後東院的菜地也不用費勁翻了，比如池子裡的魚有多少翻白肚皮的。
好在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回京城，家長會進入靜默期，隻要不太過分的行為都不會遭到指責。
李劍垚覺得應該從經濟層麵進行製裁，叫過來幾個小子。
“原則就是危險的事情不要搞，衣服要是弄臟了，會影響你們的拜年紅包的大小，懂不懂？”
玩什麼牛糞這麼低級的趣味乾嘛，當初他們老子用為數不多的鞭炮也炸過，但是會用建棟、建明他們做盾牌啊，那玩意還帶近距離圍觀的？
幾個熊孩子表示一定不作妖了，老老實實的，等著磕頭領紅包。
“也彆啥事兒不乾，帶帶弟弟妹妹們，你們要是給他們三個小的哄好了，明天的紅包我多給點。”
大德華歲數大了，不愛帶孩子，小德華也就方雅脾氣溫順一點，但也帶不過來這麼多，像是昭凝早就擺爛了，要麼瞪眼珠子鎮壓，要麼就隨他們去吧。
所以還是得從內部挖潛，把被德華帶的對象改造成德華本人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也叫自我驅動來的？
反正不管怎麼樣，讓孩子們安安穩穩的彆作妖就行了。
距離大爺爺去世沒多久，今年李家都不貼春聯，所以省去了很多的步驟。
大嫂也算是解放了雙手，不然光自家這幾個院子都能寫上好久，主要是門太多了。
按奶奶的性格，後院荒廢的雞窩都得給寫上“金雞報曉”。
天亮之後，廚房裡的蒸汽就沒斷過，要準備早餐、午餐、年夜飯，李劍垚叫上建安早早的把地下室收藏起來的桌子又抬上來收拾乾淨。
大人們要兩桌，中不溜的要兩桌，小孩子也得獨占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