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虎上供真的會發財嗎?
事情過去三天,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貓溝子大隊所有隊員的腦海中。
見識過老虎拍人的事情後,羅老太一家也不敢再捏著黃玉梅的事說事了。
吳建國等人去了醫院,檢查沒事休息了兩天就被趕去修建河渠了。
他們之所以膽子大敢去撩撥老虎,除去年輕人正處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外,大部分原因是他在家是利益傾倒的那一方,人生的各種經曆都有家人兜底,可出了這事之後,各家各戶也鬨出了不少矛盾。
這年頭,他們這個年紀的,幾乎不可能是獨生子女,他們做的事情幾乎是把其他家人架在火堆上烤。
幾十年的時間裡,誰敢說家裡沒和其他人家結過怨?
就算沒有,誰又能保證遇不到小心眼的人?羅老太一家和雷知青不就是嗎?
真遇到上綱上線的人,一家子就得倒大黴!
為此,這三天裡已經有兩戶人家分家了。
劉大慶,作為去領金知青回來的人,最近也沒少被人用哀怨地眼神看著。
你真是領了個祖宗回來!
劉大慶蹲在地頭抓耳撓腮,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點背,帶回來的知青都這麼能搞事。
他四爺爺還健在,這三天已經被請去調解家庭矛盾好幾起了,路過他家院子看到他時,總要瞪他一眼才背著手、杵著拐蹣跚著腳步離開。
可這關他啥事啊,又不是他分配的知青!
周書記蹲在大部隊門口愁眉苦臉地抽著旱煙,他和縣裡提議開陶罐小作坊的事情被打了下來。
理由是製作陶罐的資源不夠,一個小作坊需要的工人也不多,給誰都容易因為分配不均而鬨出矛盾,加上他們又沒有足夠的銷售市場,還不如直接向其他陶瓷廠提供圖紙,畢竟這玩意兒又不難仿製。
大隊長蹲在他邊上,嘴裡咀嚼著牆腳邊拔的一根野草,老虎一天不離開,他就愁一天。
“唉……”
“唉……”
倆人齊齊歎氣。
停頓了下,扭頭對視,“唉……”
“呸呸呸、”大隊長吐掉口中苦澀的野草,撐著膝蓋站起身,看著大隊部對麵因為收割完、沒啥綠意的田地說“實在不行咱們養豬唄,上麵不是說了嗎?養豬也能致富。”
會計端著冒著熱氣的陶瓷水缸從屋裡出來,沒好氣地說“結完工分,隻能說隊裡今年沒虧,哪有錢去養豬?
我都說了開陶罐作坊也不靠譜,書記你還非得去撞南牆。”
要說隊員們家窮得揭不開鍋也不儘然,山裡總能找到些許好東西,溫飽總是能顧及到的。
可問題是這些東西不在明麵上,出去炫耀被其他大隊的人抓到了,回頭就得被舉報吃公家財產。
奮鬥公社底下五個大隊都是老鄰居了,誰不知道誰家情況啊。
周書記和大隊長聽到這些話臉色不好看,卻也沒法反駁。
大隊長哼道“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給大隊裡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