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後。三人埋頭給雞拔毛。屋前的廚房裡傳來嬉笑聲，看來柴火灶煮飯做菜對生活在城裡的人來說很有吸引力。想到胡小蝶的親媽親姨臉上那滿是風霜的痕跡，再對比她身上的嬌貴感，萬悅然和何正臉上露出古怪地表情。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胡小蝶叫倆人“媽媽”和“小姨”，他們根本想象不到這三人有著相同的血脈。“真是你親媽親姨？你確定自己不是她們撿回來的？”何正問。或者是偷回來的？畢竟胡小蝶的容貌簡直可以說是中了體彩獎金池累積了百年的金額。胡小蝶拔著雞毛羽管，聞言輕輕“嗯”了一聲，說“我覺得我和親媽親姨臉上是有相似之處的。”萬悅然定定打量她的臉，好一會兒，點點頭，“是有點，但你的五官比她們更精致，不細看琢磨，根本看不出來。”說句難聽的，對比之下，也沒有人願意把視線長久停留在兩位看起來很普通且身上有在農村辛苦了一輩子的痕跡的農婦身上。三人對各自另外一層身份心知肚明，明明才第一次見麵，相處起來也少了幾分距離感。何正斂了臉神色，自我介紹“何正，一名刑警。”他正色道“我不管你們身上有什麼特殊能力，但希望你們保持底線，不要傷及無辜。”想到病房裡那些抑鬱情緒爆發、鬨著想死、可內心深處又懼怕著死亡，導致情緒忽高忽低的霸淩者以及他們的親人們，何正扭頭看了一眼年紀比自己女兒還小一歲的萬悅然。無論是站在孩子家長的角度，還是普通正常旁觀者的角度，隻要知曉了那些霸淩者的行為，內心對他們如今的下場都是喜聞樂見的。但站在職業這邊，他並不希望萬悅然的手沾染上鮮血。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口子，破除了心理防線，那麼底線就會一降再降，最後走向無法控製的地步。那位神明看起來並非惡神，那麼萬悅然就很有可能賠上自己的一生。萬悅然和胡小蝶聽到這話，齊刷刷地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轉過身，不太想搭理他。即使披著正義的皮囊，但愛說教的老登實在倒胃口。“胡小蝶，一名……見習主播？”胡小蝶哼笑了聲，對他的警告不以為意，轉而問道“獲得能力，你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從獲得美貌開始，她就一直在試探美貌的代價。就目前所知，不勞而獲的錢財會讓她倒黴。她不確定手上染上鮮血之後，她的容貌會不會衰落。“錢財來源不正，我會倒黴。”她說出自己的，然後挑眉看向何正“放心吧何警官，我這個老實人遵守著刑法呢。”“萬悅然，高一學生。”萬悅然看著雞脖子上的刀口“不清楚代價是什麼，但就算代價是死亡，對我來說也並不可怕。”隻要那些欺負自己的人都不好過就行。“奧，我懂，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還天真，認為死亡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胡小蝶挑眉道“等你過了這個天真年紀，上了大學，需要工作換取生存物資的時候，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而且……”她勾著嘴角湊近萬悅然“你真的舍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嗎？”淩駕眾人之上的感覺，如此美妙，不是嗎？萬悅然一頓，沒回答，板著臉看向何正，“你呢？代價是什麼？”何正半遮半掩“目前我所了解的，我無法再看任何照片。”包括妻子的照片。對他來說，照片都會動，每張照片的背後都會有場景、有故事，看著照片裡的妻子和生前一樣，有時候他都分不清現實和虛假。而那些受害者的照片，會一遍遍讓他看到他們的死時的場景，血腥又淒慘，沒有任何打碼的場景會不斷衝擊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小蝶姐姐！爸！妹妹！”何與菲的催促的聲音傳來，打破三人心中各自的猜測，“你們好了沒有，我還等著雞下鍋呢！”何正聽到這個稱呼排序就生氣，回頭氣惱大喊“何與菲！你個沒良心的家夥，你就一個親爹，為什麼要排在第二位！”胡小蝶拎著拔完毛的雞站起身，哼笑著挑釁地看了一眼何正，抬腳離開。萬悅然也不想和這位說教意味重的刑警待在一起，放下手中的雞，抱起身邊剛剛采收的一筐青菜就起身追上胡小蝶。“嘿！”何正又被氣到了。廚房裡，胡小蝶沒看到胡大妹和胡二妹，便問燒火的齊楚“我媽她們呢。”“阿姨們去村裡小賣部買飲料了。”齊楚回答。她和吳琴還有何與菲對胡小蝶和她的親人容貌相差大接受得很快。娛樂圈裡那麼多俊男美女，中基因彩票的多的是，胡小蝶一家三口的對比雖然大，但依稀也能看出兩個大人年輕時長得也不錯。老實說，看到胡小蝶的親人之後，她們更加佩服她了。胡小蝶這張臉現在是素顏，沒有一絲妝容，即使湊得很近，也看不到一絲多餘的贅肉或者手術傷口，也就是說她是純天然的漂亮，從小漂亮到大。而這樣的美貌明明可以過上人上人的生活，連帶親人都沾光，可這一家三口依舊選擇用自己的能力過上好日子。這行為很難說好與不好，畢竟很多人聽了這話，大概率會嘲笑兩個大人抱著金山銀山還可憐兮兮地啃雜糧窩窩頭。可站在胡小蝶的位置上來說，親人沒有把她送給彆人當玩物換取財富資源，又何嘗不是一種的深深愛意？胡小蝶不清楚齊楚三人所想，一臉疑惑地看著三人用亮晶晶的眼神和感歎欣慰的表情看自己，扭動身體查看身上是不是哪裡不太對“我身上有什麼問題嗎？”“沒有。”三人齊刷刷搖頭，露出同出一轍的傻笑“嘿嘿。”廚房裡，掌勺的是何與菲，切菜的是吳琴，燒火乾雜事的是齊楚。灶台上已經傳來了燉排骨和柴火米飯的香味。“真厲害！”胡小蝶衝何與菲豎起大拇指。因為家境不好，她家從沒做過什麼大菜，對於飯菜的要求是熟了就行，加上她上學吃食堂，上班吃食堂，所以她的手藝也算不得好。能吃，但沒什麼滋味。也就是這段時間媽媽和小姨刷到了不少老年人做菜的視頻，跟著做了幾次，油和調料舍得放了，大大豐富了她的味蕾。胡小蝶以前還以為美食視頻隻有中年以及以下的人做，要不是從小姨手裡看到七十歲老太還風風火火的做各種肉類大菜，她也沒想這個賽道裡還有老人。“嗡——”手機傳來震動，胡小蝶將手裡的雞放案板上，衝洗了手，這才從口袋裡掏出手。是幾天沒見的冤大頭盛夏，鍥而不舍的給她打電話。“喂。”胡小蝶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盛夏急切的聲音響起“小蝶，你認識費少爵嗎？”“？？？”胡小蝶一腦袋問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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