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和洪亮頭抵頭看著手中案件分析,聽到對麵的話,倆人用文件擋住下半張臉,鬼鬼祟祟看熱鬨。
“咱們什麼時候回去?”洪亮小聲問何正“這黃家的案子真的無解,死者都死於毫無預兆的心絞痛,無一例外,屍檢方向已經在排查死者生前身體某些病痛是否是造成心絞痛的原因了。”
何正歎了口氣,他阻止不了盧強的行為,但他應該也快死了,不止是他,還有原葫蘆村的一些人,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
有些事不能對外說,但不代表各自心中沒數。
洪亮也覺得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也沒用,轉頭換了個話題“古鎮景區的女屍屍檢結果出來了,法醫科給出的結果是,沒有任何外傷,體內也沒有任何毒素殘留,死者死亡時間實際不超過一天。根據現場勘查,排除屍體轉移可能,那窗台就是死者的第一死亡現場,與此同時,也排除了他殺可能。”
“至於為什麼沒被人發現,從現場來看,應該是被窗戶上麵的垂絲植物擋住了。”
遊客逛古鎮,少有一路抬頭觀察的,要不是胡小蝶覺得有人被鳥兒啄還不動一下很奇怪,估計還不會被發現。
“至於屍體為什麼在濕潤的氣候中呈現乾屍狀,誰也不知道。”
業內怕是又要多一樁無法破解的案件。
洪亮“但身份已經確定了,也調查出了她的社會信息,何隊,你猜她除了親朋好友之外,還和誰有關係?”
何隊衝他挑了下眉,告訴他,再賣關子就得挨揍。
“長鬆企業創始人,就是死了一家十三口的那家。”洪亮趕緊說“根據調查,那女屍是創始人的前妻,而這位創始人發家的第一桶金就來自這位前妻的嫁妝。”
洪亮往椅背一靠,“發家了,直接反手捅了老丈人一刀,將老丈人一家逼到不得不去國外定居,隨後就爆出一個在婚姻續存之間出生的私生子,也就是他的大兒子。”
“嶽家對他沒威脅了,緊接著就和前妻離婚,當然,這過程不會是和平離婚,前妻沒分多少東西,後來這些東西還被私生子的母親,也就是創始人現在的合法妻子拿回去了。”
“這前妻……”洪亮翹著二郎腿唏噓道“也是倒大黴,生前被欺負,前夫一家死了,本該慶祝的,結果她也跟著去了。”
何正不置可否,誰跟誰下去,這真不好說。
“哦對了,這長鬆企業創始人一家的死亡原因倒是各種各樣,說起來也就是倒黴,創始人的爸媽因為樓梯踩空滾下樓,當場咽氣。”
“創始人夫妻被客廳水晶吊燈砸下來砸死了。”
“三兒三媳三孫兒剛出自家彆墅院子,就被一群飆車的二、三代給撞死了。”
“嘿,偏偏誰都沒什麼大事,就這一家整整齊齊的下去了。”
這三個兒子也不無辜,母親從父親前妻手裡搶過來的東西全都在這三家人名下。
“哦,也不是整整齊齊的,那創始人還有個二十出頭的私生女養在老宅,目前已經排除她作案可能,不出意外,她即將繼承創始人夫妻名下的大量財產。”
誰讓夫妻倆為了麵子形象好看,把私生女放在自家戶口本上了呢。
這信息量吃的何正腦瓜子嗡嗡嗡“要真這樣,那這案件很清晰,可以結案。”
瞧瞧,這才是複仇的模板,誰也不為難誰。
“倒也是。”說到這,洪亮無奈地歎氣“最近太多奇怪地事情發生了,猛然看到隻需要理清賠償責任就能結案的案子還有些不習慣。”
洪亮“這幾天吃飯的時候我問了其他哥和姐,轄區內都有毫無頭緒的案件發生。”
他們是刑警,但不是刑偵劇裡那種最多三天就能破案的刑警,隊裡每年都會有破解不了的案子積壓,但最近尤其多。
他瞥了一眼何正“連何隊你也沒辦法了。”
何正說“破案是需要證據的,這沒證據,你讓我怎麼辦?”
他敢無證據辦案、結案,後果不是被撤編,就是躺手術台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