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並未繼續深究,“你說的命運的回響是指?”
“你應該感受到了吧,存在於惡魔藏品之中的那一份...不絕的餘音。”瑪塔裡奧指向高塔。
“好難聽的餘音。”瑪塔裡奧對此評價:“但它足夠的高昂,要聽一聽嗎?”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無權聆聽,也無法承載這段餘音所持有的重量。”
“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的。”
...
他是一位很慈祥的老者,斑駁的白發靜心梳理,皺紋自眼尾彌漫,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隻是眉間的兩道豎線令人感覺,他在思索一個極難的問題,尚未得到一份答案。
直到他的視野中,闖入了一道金色。
他愣了下,似乎是很久沒有和人交流過,聲音有些嘶啞:“你...你好啊。”
“你好。”李維上前來到他的麵前,受到對方的邀請,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
“年輕人,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有。”李維點頭。
“很久的以前,我...”他的話語突然中斷,這似乎是個很長的故事,隻是突然感覺:“好像說出來也沒有意義了。”
他頷首,自言自語,有些嘮叨:“隻是一些春季的初雨和鮮花,夏季的蟬鳴與晚風,秋季的豐收與落葉,冬季的孤寂與白雪...”
“千篇一律的令人乏味。”
他想著,總結了這一切:“這是一場沒有長劍也沒有魔法的旅途,可惜旅途的終點,就像是病死床上的病人一樣。”
“隻餘下無力的呻吟。”
“可以給我吹一曲嗎?”李維忽然指了指他麵前的長笛。
“嗯?我早就已經忘記怎麼吹了,怕是會吹的很難聽。”
李維微笑著反問:“能有多難聽?”
他不禁笑出聲:“那你可彆後悔,就讓你聽一聽我最引以為傲的‘春日序曲’吧!”
比貓抓黑板更刺耳,比泡沫板斷裂更抓狂。
春日序曲?不不不不,過謙了,這絕對是末日降臨,死亡踹門,終焉擁抱,黑暗彌漫,全家風風光光的獨奏曲。
一曲終了,他得意且自信地問:“如何?”
李維拍著手掌:“很好,真是充滿了感情的一曲。”
他哈哈大笑:“你跟他們一樣,他們也是這麼誇我的,我也覺得我吹的很有感情。”
自信挺好的。
他起身,隨意的丟下笛子,“你是為了聽我的這首曲子而來嗎?”
“不。”李維搖頭,“我是希望你再次吹響你的笛子。”
他疑惑不解:“我已經吹奏了一曲。”
李維看著他,“你的笛子並未再次響起。”
他反駁,“它從一開始就不該響起的。”
李維:“既然已經響起,為何不為你的樂譜畫上終止符。”
一秒,兩秒,三秒後。
他突然問了個問題:“年輕人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李...”李維的話語戛然而止,“開拓...開拓者。”
“開拓者嗎?”他憑空抓了抓,卻什麼都沒抓到,“我還以為這隻是哄孩子們睡覺的童話呢。”
“是啊,童話,若童話無法作為開始,那就作為結尾吧。”李維撿起被隨意丟下的笛子。
“這是我的結尾。”他接過笛子:“而非你的。”
就在吹奏前,他有些遺憾地說,“這隻是一段無足輕重的笛音,最好不要抱有期待。”
“你...”李維猶豫著,最終還是決定伸出手,將之放在眼前之人的頭頂,輕輕的撫摸,“並非無足輕重。”
“我...”他欲言又止。
李維溫柔地微笑,像是撫摸孩子的頭頂般,輕聲地說:“你已經很努力了,接下來,交給我。”
他呆呆地愣住,緊皺的眉頭在此刻舒展。
在最後。
他釋懷的送彆眼前之人,說出了他一生最後的一句話:“謝謝。”
眼前依舊是左菲亞與蛇姬主的戰局。
方才的一幕幕仿佛是做夢一般。
遠處。
焚寂主的嘴角卻察覺到什麼般,無聲的勾起。
“也許我該收回之前我的評價。”
“無趣嗎?不。”
“是,有趣。”
...
瑪塔裡奧看去,“餘音奏響了。”
李維輕歎一聲:“是啊,奏響了。”
這是過去的句號...僅有一個音符的餘音。
但卻承載了一整個文明的重量。
破碎的高塔之上。
那是一段被塵埃所懷抱的長笛。
無人吹奏。
卻輕微的震動。
它為自己選中了一名命定的聆聽者。
蛇姬主似有所感,驟然轉身,向著高塔迸發。
但為時已晚。
長笛轟然破碎時所發出刺耳笛音已然響起,如終止符般,轉瞬即逝。
聆聽者來不及拒絕的,聆聽了僅有短暫的十分之一秒的笛音,在這期間,她全無防備。
金屬破裂的聲音在身後驟然響起,即時回首,才發現並非金屬,那是空間被緋色的身影所切裂而開,鏡般破碎。
一片又一片的碎片中,有存在於此世最為恢弘的烈光就此爆發。
緋色的劍姬,抬起緋色的瞳孔,以雙手塑造奇跡。
斷空,斷我。
...
...
喜歡異世界:開局捕獲女勇者請大家收藏:()異世界:開局捕獲女勇者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