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對這兩人說道:“二位,我們沈總讓我下來接你們,她現在在辦公室等著,跟我來吧。”
聞言,季惟舟和鐘意笑了笑,回應了下。
那人接著便朝季予珈伸出手:“走吧,跟沈阿姨走吧。”
顯然,這人和季予珈很熟悉。
然而,聽到這話,季予珈卻立刻搖了搖頭,鐘意察覺得到,握著她手的那隻肉嘟嘟的小手,更加用力了。
鐘意淡淡笑著,低頭看了眼小家夥兒,隨後對秘書說道:“沒關係,我牽著他走就行。”
秘書聞言,也隻能作罷,還不忘客氣說道:“麻煩您了。”
鐘意哪裡會覺得麻煩,她分明就很喜歡跟小家夥兒相處的時光。
……
跟著秘書,兩人一路乘著電梯,到達了大廈的頂層。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此時正等在外麵。
鐘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兩個人,男人長相與季惟舟明顯有些相似,顯然,就是他口中的那位表哥。
“見您這尊大佛,真不容易啊!”男人率先開了口。
聞言,季惟舟神色難辨地挑了挑眉。
“主要是平日裡沒什麼事兒,就不想見你!”
季惟舟語氣淡淡,話卻說得十分無情。
男人被氣得瞪起了眼,而他身旁的女人,卻是一點兒沒給他留麵子,大笑了起來。
“舟兒,還得是你,才能堵上他這碎嘴子。”
聽這話,女人顯然很嫌棄男人,但這當中卻也能看出來,喜歡也是真的。
季惟舟轉頭看向女人,喊了聲:“表嫂。”
女人神色溫柔地笑了笑,她看著季惟舟,打量了一番,沉沉歎了口氣。
“你終於是回來了,家裡老人都十分擔心,總算是平平安安,以後可不能再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
女人聲音溫柔,聽得出來,是真的十分擔心季惟舟的安全。
季惟舟自然也老老實實地點頭:“放心吧表嫂,以後沒什麼危險了。”
“那就好!”女人道。
……
話落,女人看向了站在季惟舟身旁的鐘意,臉上笑意更加濃鬱了起來。
“這就是小鐘吧?”
聞言,季惟舟淺笑著開了口:“是,他就是我未婚妻,鐘意。”
聽到這話,女人立刻上前,拉住了鐘意的手,她眼睛直直地盯著鐘意,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就笑了起來。
“舟兒!你這媳婦兒可真漂亮!”女人帶著京市口音。
她笑著看向鐘意,問道:“小鐘,我聽婆婆說過,你今年才不到二十五歲?”
鐘意聞言,緩緩點了點頭。
女人聽到這話,目光冷冷地掃了季惟舟一眼。
“人小姑娘年齡上確實吃虧!怪不得大姨老說虧了人家姑娘!”
……
季惟舟無力反駁,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自從他從港城回來後,所有人都開始攻擊他的年齡了,雖說年齡這方麵,他的確虧著鐘意,但是他也不想整天被人拿著年齡這麼敏感的事情攻擊啊!
可這話非但隻有表嫂說了,一旁他那不靠譜的表哥也欠欠兒地開了口:“就是啊!你這小子從小做事兒就靠譜,家裡老的少的都拿著你給兄弟姐妹們做榜樣,結果倒好,婚姻這方麵不說,一拖就拖到了快四十歲,還坑了人家這麼年輕一姑娘!”
……
男人嘴巴更毒,一點兒沒有看在血緣關係的份兒上,就有任何一點兒收斂委婉的意思。
季惟舟默默歎了口氣,這也怪他,剛才就不應該不留餘地的說話,他這表哥就跟爆竹似的,一點就炸。
……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了口氣,看著男人,語氣冷冰冰地說道:“是啊,我哪兒想你,二十五歲劉賴在人家表嫂家裡不走,好不容易表嫂答應了結果,第二天就把自己打包裝好,登堂入室了!臉皮呢?禮貌呢?”
季惟舟也毫不留情,最毒的跟塗了鶴頂紅一樣。
兄弟兩人誰也不讓誰,你一言我一語,平靜的吵著架。
鐘意抿唇站在一旁,而被她牽著的季予珈,小腦袋仰得高高的,看著兩個男人在吵架。
他有點兒疑惑的看向媽媽,撓了撓小腦袋,問道:“媽媽,爸爸又怎麼了?”
又!
這個字實屬是有些微妙了。
鐘意默默聽著,忽然就想起了一個詞兒。
碎嘴霸總。
這是她前兩天剛在網上刷到的,她覺得很貼切。
而且,她總覺得季大隊長現在,也有那麼點兒苗頭了。
以前剛認識的時候,她覺得這位特案隊的隊長,應該是個冷淡的人,可後來接觸的久了,她發現這人並不是真的冷淡。
但現在,她忽然就覺得,這會兒正在吵架的那位,和“冷淡”這兩字根本就不沾邊!
……
鐘意走著神兒,忽然手被輕輕拍了下。
她隨之看了過去,隻見女人正溫溫和和地笑著,目光柔柔地看著她。
“彆在意,他們兄弟倆從小就這樣。”
鐘意聽著,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女人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笑意,她接著又說道:“我和舟兒他表哥比他大了十多歲,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所以,很了解他,這小子從小就聰明,他表哥說的沒錯,舟兒從小做事兒就靠譜兒,家裡人事事都對他很放心,偏偏就到了感情這事兒上,這小子就劍走偏鋒了。”
“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家裡不是沒給他介紹過,禮貌的問題,他得給人家姑娘麵子,去相看了,但最後回來永遠都是一句話,不合適。”
說到這裡,表嫂無奈歎了口氣。
“大姨那個時候急得要命,有一次逛街,還聽到有碎嘴的偷偷議論舟兒喜歡男人,大姨聽到了,把碎嘴的人狠狠罵了一頓,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犯嘀咕,生怕自己兒子真喜歡男人。”
說到這裡,表嫂無奈地笑了起來。
“大姨嚇得連夜把我倆召喚過去,想從他表哥這裡打探虛實,嚇得我們倆真以為舟兒喜歡男人了!”
“那幾年因為這事兒鬨了不少烏龍,大姨後來也想通了,隻要他過得好就行,事兒都由舟兒自己做主,本來大姨和姨夫已經放棄了,結果沒想到,這萬年老鐵樹,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就忽然開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