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看了眼趙明光,無奈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了視頻鏡頭,開了口:“因為這個學生沒有給班主任送禮,而其他的學生乾部都送過了,這樣一比較,班主任自然不會喜歡這樣的學生。”
然而,蘇海話音剛落,趙明光的大嗓門就接上了。
“你們就說有這樣的老師嗎?這他媽的還當老師!一點兒師德都沒有,竟然收學生的禮,甚至不給禮的還排擠人家,這他媽還是個人?”
趙明光越說越生氣,臟字一連串的往外吐。
但也沒有人打斷,因為大家確實聽到後,都挺想罵的。
學校的確是一個神聖純潔的地方,學校不光承擔著教書的責任,自然還要育人,而一個毫無師德的老師,又怎麼可能承擔起這樣的重任?
而現實的情況就是,的的確確在有些學校的某些角落裡,存在著這樣的現象。
這是無法避免的。
……
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但做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他們見識過太多人性的下限,對於這樣的事情,會憤怒,但不會意外。
人性永遠是自私的,隻不過,一個真正能稱得上是“人”的人,會克製自己的欲望,禁錮私欲,讓自己不去做出傷害他人的事,而那些不配為“人”的人,隻會以私欲為標準,不顧他人感受,而肆意妄為的去傷害彆人成全自己。
趙明光幾個人都在為這樣的事情而憤憤不平,但季惟舟和鐘意兩人,卻想到了彆的東西。
“不對!如果說僅僅隻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導致了抑鬱,那又怎麼解釋這個學生父母嘴裡說的,忽然發生了變化?”鐘意低聲沉沉緩緩地說道。
而聽到這話,季惟舟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開口道:“還有,如果真的像這學生的父母說的那樣,退學回家之後的某一天,忽然變得不正常了,那麼我想,這忽然的變化,一定是又一個刺激源的。”
幾個人聽著兩人的話,不由得紛紛點起頭來了。
“如果這樣看的話,還真挺有道理的。”劉勝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刺激源會是什麼呢?”這時,趙明光問了起來。
季惟舟神色淡淡,他看著視頻畫麵裡的趙明光和蘇海兩人,神色有些複雜,似是有些諱莫如深。
片刻後,他緩緩開了口:“我懷疑的是,這學生之所以退學,根本就不是因為同學和老師的孤立,或者說不全是,我想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讓他不得不離開學校,而他離開學校更像是在躲避什麼,或者是人,又或者是什麼事兒,至於他退學回家後,忽然發生變化,我想很有可能的就是,在他回家後,那個讓她離開學校的原因,出現了,所以,才導致他受到強烈刺激,導致了精神失常。”
“可究竟會是什麼呢?什麼人什麼事兒會讓人一個成年人如此恐懼,恐懼到需要逃離?”陳和緊皺著眉頭,問道。
而聽到這話,眾人也紛紛陷入了沉思。
大家幾乎都是絞儘腦汁的,但是即便想破頭,他們也不可能想得出究竟是什麼原因。
隻要這學生不開口,想必就永遠不會有人摸清楚他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麼,匆忙離開了學校,更不會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家都有點兒氣餒,明明找到了點兒線索,可從現在卻隻能依靠著一個在療養院裡,甚至精神方麵可能存在問題嗯病人身上,而且,如果最後的鑒定結果是,這學生的證詞不予采納,那麼他們真就白忙活一場,最後還是什麼都不會知道。
季惟舟自然看得大家臉上那不怎麼樂觀的表情。
他知道,此時此刻,大家在心理上都已經有些疲憊了。
其實,對於季昱的案子也好,或者是趙笙的案子也好,又或者是譚知臨的案子,這幾個人之間有著密切的聯係,隻要從其中一個人身上開始調查,那麼其他幾個人的情況,自然而然,也總會被牽扯出來。
而兩年前開始,那個時候他們先是調查季昱的車禍,可接二連三的出事,最後他們離開了海州市,去了港城,在那裡,他們的調查重點,也依舊在這些人身上,所以,可以說,這幾個人相關的調查,已經持續幾年之久了,彆說大家夥兒性子急,就是性子慢的人,也很難不泄力,畢竟這麼久,他們始終沒能走到最後的結果。
季惟舟看著幾個人,緩緩開了口:“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累也很疲憊,無論是誰,堅持這麼久,都會累的,但是,我們是警察,我們身上背著的是警徽,是國家賦予警察的責任,所以,我們不能停下來。”
他眼睛從幾個人身上一一掃過去,緊接著,緩緩沉沉地又開了口:“我希望大家再堅持堅持,堅持下去,總會有徹底結束的那一天,咱們跟進這個案子這麼久,如果現在讓大家放下,也不會那麼舍得放手,不是嗎?”
他們同為警察,還是共事了這麼久的同事,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大家都一樣,這個案子一定要辦成鐵案,這是他們這些人共同的想法。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是人也不是機器,總會有疲憊的時候,而他作為大家的隊長,作為特案中心的負責人,自然就要在這種時候,站在最前頭,讓大家不要鬆了這口氣兒。
……
聽著季惟舟的話,大家也都紛紛點頭。
“季隊,咱們特案中心成立這麼久,從來就沒有拿不下來的案子,這案子再難,也不能讓它砸了咱們特案中心的招牌!”趙明光咬牙說道。
而這話一說出口,大家都十分讚同。
劉勝大手重重拍了下桌子,發出“哐當”一聲響動。
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眼睛亮晶晶,神色銳利,沉聲道:“這案子,咱們一定會拿下!”
“沒錯!”
“一定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