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垚擺了擺手:“我是帶著鐘警官過來的,她有一件事需要弄清楚。”
聽到這話,法醫和助手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鐘意。
“鐘警官,你想了解什麼問題?”法醫看著鐘意,問道。
聞言,鐘意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問道:“劉法醫,麻煩您能跟我說一說,肺癌前期的咳嗽,大概是什麼樣的症狀嗎?”
聞言,劉法醫緊接著便開了口:“持續性乾咳,又或者是刺激性乾咳,基本上說話就會刺激到,進而引發,甚至嚴重到,就連呼吸也會引起乾咳。”
劉法醫是完完全全的醫學生,所以對於各種疾病基本的診斷,是完全了解的,所以,方才得這個問題,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出來。
而在聽到這話,鐘意沉默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一旁,季惟舟看著她神色間滿是凝重的表情,緩緩開口,問道:“你在懷疑,雇傭姚繼川的那個背後之人,是得了肺癌?”
這個問題並不難猜出來,更何況還是在季惟舟對鐘意如此了解的情況下。
而聽到他的話,鐘意這才毫不猶豫地點頭肯定了這個猜測。
“沒錯,我懷疑當年那個人的持續性或者刺激性乾咳,就是早期肺癌的症狀,如果按照時間來看,已經過去不到兩年的時間,這兩年多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情,誰也無法保證,甚至,我們都沒有辦法確認,這個人目前是否還活著。”
鐘意的話,讓原本因為這個消息而愉悅的王垚和尚林,垮下了臉。
的確,他們根本無法確定,這人是否還活著。
……
看著兩人失望的神色,這時季惟舟緩緩開了口:“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線索,首先從姚繼川這裡,我們得到的線索是,這個人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男性,並且是南方口音,甚至可能就是海州市人,而且,這個人控製欲強,應該長久處於上位者的位置上。”
他接著又說道:“另外,通過持續性咳嗽這個特征,我們目前懷疑,這個人可能患有肺癌,並且還是早期症狀,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先從海州市那邊的醫院入手,調查一年前,患有肺癌的,與嫌疑人年齡相仿的患者,然後對其身份信息進行篩選,或許能夠得到不小的進展。”
季惟舟耐心地將話說完,他聲音沉沉緩緩,似乎真的很有耐心,也真的很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而他的話,也的確讓王垚和尚林忽然有了一種心裡有底的感覺。
季惟舟看著兩人,開口道:“接下來,我會聯係海州市那邊,去醫院方麵進行調查,另外,咱們這邊也要對姚繼川手中的那個電話號碼進行調查,兩頭並進,總會有進展的。”
聽著他的話,王垚和尚林沒有任何異議,兩人齊齊點頭。
“好,我會立刻安排下去的。”王垚開口說道。
……
關於當年收買姚繼川的背後之人的身份的調查,幾個人討論完接下來的調查計劃,就打算離開法醫室了。
然而,剛要走,那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法醫開了口。
他是看著鐘意問的。
“我想知道鐘警官你怎麼會通過持續性乾咳這麼一個特點,聯想到肺癌這種疾病的?”
這個問題,其實對於學醫的人來說,不難解釋,肺癌前期症狀,對於他們而言,不是什麼陌生的領域,在醫學院的時候,他們都學習過。
但是,鐘警官並不是醫學生,又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醫學知識?
而聽到這話,鐘意倒是垂眸淺笑了一聲。
“你知道的,刑偵這個工作,並不是一種很單一性的工作,它綜合了刑偵、法醫、痕檢、技檢等等多個方麵的內容,雖然咱們多部分合作,不需要讓每個人都成為全能的人,但是,一些簡單的法醫知識,還是要具備的,我喜歡看書,當年如果沒有考公安大學,大概率會去學醫,所以,既感興趣又需要,所以,多補充一點兒這方麵的知識,沒什麼不好的。”
鐘意耐心地做了解釋。
但是,這卻並不是唯一的原因,更多的一方麵,是當初在港城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出了問題,所以,看了大量的醫學書籍,而她現在的醫學當年的知識,也是那個時候,積累下來的。
但是,這個原因,她不能說。
而男法醫聽到鐘意的話,重重點了點頭。
“鐘警官,如果你學了醫,大概也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或者法醫。”他鄭重地說道。
鐘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恍然。
其實,她都已經快想不起來這件事了,當初讀大學的時候,她的確猶豫過要不要放棄公安大學,順應季叔的心意,去讀醫學或者學習藝術,可是,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那個時候,大概還是有些遺憾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她開始審視當初所做下的這個看似衝動的決定,她發現,現在好像已經沒有當初那種遺憾的感覺了,甚至她會覺得慶幸,慶幸當初做了這個決定,選擇了公安大學。
男法醫的這句話,對她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種肯定,但是鐘意對比並不覺得有多麼的開心或者意外,因為她想來了解自己,她從不自卑,她知道,無論自己去做什麼,隻要是她喜歡的,她想要去做的,她都能夠做好,這並不是一種盲目的自信,而是一種基於對自己的了解,由內而生的一種自信。
……
但鐘意還是淺淺淡淡的笑著,看向那名男法醫,她聲音平平緩緩地開了口:“那就多謝孫法醫的肯定了!”
一句客套話,這是還有的禮節。
然而,孫法醫卻搖了搖頭:“方才那話可不是恭維,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話,如果可以,我還真想把你挖過來,讓你來我的法醫中心,你的天賦比很多專業學習法醫的實習生還要好。”
孫法醫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滿滿的欣賞和肯定,隻不過,很快的,他垮下了臉,重重歎了口氣。
“隻是可惜,我挖不過來,你也不會放棄你現在的這份工作!”
孫法醫明顯覺得可惜,像是痛失了一員大將一樣,其實,他也的確感覺自己是和一個極具天賦的潛力股擦肩而過一樣。
實在太可惜了!
孫法醫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