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這一天,季惟舟早早便起床了,或者說,他失眠了一整夜。
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他知道,這是在緊張,也是在期待。
他期待這一天,不知道期盼了多久,等待了多久,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反而緊張了起來。
甚至他都能察覺到掌心始終沒有消失的濕意。
終於熬過了漫長的一晚,季惟舟早就按耐不住起了床,剛從臥室裡出來,就看到季夫人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出神。
幾天前,鐘意就搬回了季昱給她準備的公寓,季夫人因為不放心,還特意安排了人跟隨保護,雖然案子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但誰也不敢保證,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鐘意也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便就同意了。
所以,這些天,季惟舟都是一個人在彆墅,當然,還有季家人。
一看兒子出來了,季夫人立刻從沙發上起了身,踩著高跟鞋,不顧腳下價值不菲的地毯,飛快地朝著兒子走了過去。
“怎麼了?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現在才淩晨四點,是有什麼事兒?”
季夫人明顯有些緊張。
她害怕是鐘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聽到這話,季惟舟搖了搖頭,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開口道:“剛確認過,鐘意現在很安全,正睡著,放心吧。”
方才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了一遍鐘意的安全,或者準確地說,從鐘意搬回公寓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停地在確認那邊是否安全,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些慌,預感有事情會發生,但是這段時間,雖然在休假,他也並非對身邊徹底放鬆了警惕,而這麼多天,也的確沒有在他們身邊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季惟舟希望這隻是一種錯誤的感覺。
……
季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算是鬆了口氣。
她看著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兒子是和小鐘分開幾天,太過思念,打趣道:“你這是和媳婦兒分開幾天,就想的睡不著了?”
聽到這話,季惟舟擺了擺手,他走到沙發前,緩身坐下,倒了杯水,一飲而儘。
這才開了口:“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已經好幾天了。”
聽到這話,不隻是季夫人,就連季父的神色,都凝重了起來。
看著兒子嚴肅的樣子,季父開了口:“怎麼了?最近你察覺到了什麼異常?”
然而,聽到這話,季惟舟卻緩緩搖了搖頭。
他的確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這種預感很強烈,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調查員,這種預感一旦產生,那麼就不能僅僅隻當成預感去對待,因為很有可能,危險就在身邊。
季父季母自然也了解自己的兒子,做了那麼多年刑警,預感不可能是憑空而來的。
“你怎麼打算的?婚禮照常?”季父問。
聽到這話,季惟舟緩緩搖了搖頭,明知有危險,他怎麼可能會讓在乎的人一起去涉險呢?
他緩緩起身,垂眸看著季父季母。
“爸,媽,我得過去一趟。”他道。
季父季母自然知道兒子要去哪裡,毫不猶豫便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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