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天,天色陰沉,洋流再次發生改變。
月雪不得不再次拿起船槳,進行劃船。
羅索不太明白,以她這種修為,不是應該嗖一聲,瞬間便能抵達目的地,何須如此費力地劃船?
月雪則笑著解釋這是各方麵的原因,想要找到安全之地可不是容易之事。
羅索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哪片海域,很有可能不是原來的界麵。
隨著兩人交流日益頻繁,彼此間的關係也愈發親近。
這一切,皆是靈魂融合帶來的影響。
月雪雖表麵清冷,實則內心熱情似火,待人真誠友善,從不因羅索修為低微而輕視他。
“月雪老婆,你來試試這個。”羅索興奮地拿出剛織好的絲襪,大聲嚷道。
這些修仙界的材料,竟然被他織成了前世的絲襪,而且質地更勝一籌,可想羅索這些年的凡間技藝到了何等的水平。
月雪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便知曉這絲襪與自己大腿的尺寸分毫不差。
此前為織婚衣,她那曼妙玲瓏的身材早已被羅索量了個遍,精準無誤。
事實上,二人都是修煉者,隻要不阻礙神識,寸尺一掃便知。
月雪心裡明白,羅索不過是借機占些便宜罷了。
不過,想到兩人即將喜結連理,甚至共度洞房花燭夜,量量身材這種小事,月雪也不好拒絕。
在這之前,羅索還為她精心設計了蕾絲內衣。
月雪隻能又羞又惱地收下,心中暗自嘀咕羅索實在太色了。
雖然十多萬年不少,但她也活了很久很久,也沒有像羅索如此衝動好色。
然而,這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巫修並不像仙修那般必須修煉心性,但他們對自我的克製遠超仙修。
最主要的是,她的心一直被困在孽甕的夢魘之中,困於過去的錯誤之中,無法自拔。因此哪怕有出色的男性追求,她也沒有絲毫心動。
因為孽甕,死的人太多了。“絕對存在”毀滅的時代,毀滅的世界,太多太多了。
作為造就出這個怪物之人,而必須存活下來,未嘗不是最大的懲罰。
而為了結束她與他們犯下的錯誤,她也隻能活下去。
事實上,被絕望和無力感籠罩了無數年,她的心早就死去了。
孽甕太過強大,強大到讓她絕望至極。即便是孽甕的一小部分——“絕對存在”,也強大得讓她看不到一絲希望。
她無數次的思考,無數次的探尋,都沒有消滅它們的辦法。
此外,守護孽甕的日子讓她身心俱疲。不僅要時刻警惕一些強大存在對孽甕的覬覦,還要承受精神上的重重攻擊。
那些已化為孽甕一部分的人,成為了徹底的詛咒。她的父母、親人、朋友、戰友……都在其中,他們對月雪充滿了怨恨和咒罵,發出痛苦的嘶鳴。
這些聲音,唯有她這個祖巫能夠聽見。
孽甕甚至利用這點,有時讓與她相關的人以“鬼魂”的形式出現她的身邊,咒罵和侮辱她,試圖從精神上毀滅她。
她無數次想徹底消亡,與世界一起毀滅,但想起那些讓她活下來的朋友們,咬牙活了下來。
“讓我們結束犯下的錯誤!”這句話,成了她心中無法擺脫的執念和詛咒。
直至遇到羅索,她的心才仿佛從黑暗的牢籠中被解放出來。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吧。
她深情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看似好色的羅索,眼中滿是柔情。
對她而言,羅索就是她的希望,是她生命中的光,是她的救贖。
即便沒有靈魂融合,她也甘願為他獻出一切。
月雪再次紅著臉收下絲襪,她實在沒想到羅索竟織出如此“大膽”的東西,卻還要裝作冷淡地說道:“趕緊把婚衣織好。”
見月雪收下,羅索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滿心期待著洞房花燭夜的到來。
兩人就這樣,一邊劃船,一邊織衣,來到黃昏。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麵突然泛起層層奇異的漣漪,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輕輕攪動,空間發生了微弱的變動。
羅索和月雪不禁停下手中的動作,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驚疑。還未等他們回過神來,一道絢爛至極的彩虹突然橫跨海洋,出現在他們前方數千米之處。
這道彩虹與尋常所見截然不同。它並非是由簡單的七種色彩構成,而是由無數細碎的、閃爍著微光的微粒交織而成。彩虹的色彩濃鬱得近乎粘稠,仿佛是用世間最珍貴的顏料精心繪製而成。
每一抹色彩都像是擁有自己的生命,在不斷地流動、變幻。
更令人驚奇的是,彩虹所到之處,海麵上的水汽都被染成了與彩虹相同的色彩,形成了一片片絢麗多彩的霧氣。
霧氣隨著海風輕輕飄蕩,與金色的夕陽相呼應,如夢如幻,將整個場景裝點得宛如動漫般美景一般。
月雪猛地站起身來,向羅索伸出玉手,示意牽手,聲音微微顫抖:“羅索!這是天婚的一部分!”
她的神情中帶著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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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輕輕一笑,牽住了她的玉手。
在月雪有些愕然的瞬間,他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刹那間,月雪的臉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脖頸。
身為高貴的月之祖巫,她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大膽”且親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