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巫族禁地後,月雪便將黑瓶遞給羅索,催促他趕緊煉化滅道之滴。
羅索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著手煉化。
煉化滅道之滴,其實是他拖延時間的策略。
就這樣,月雪時而外出襲擊天譴之人,羅索則留在禁地煉化滅道之滴。
在煉化滅道之滴的過程中,羅索的天外之影愈發強大、神秘,逐漸逼近某種臨界點。
不僅如此,他還凝結出了三枚更為強大的道紋。
時光匆匆,又過去了一年,羅索已然煉化了六滴滅道之滴。
與此同時,天婚之日也悄然來臨。
婚禮當日,天空宛如一幅被古老畫筆暈染的油畫。清晨,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粉紫色,恰似少女羞澀的臉頰,透著朦朧與夢幻。隨著時間的推移,粉紫色逐漸加深,與橙紅色的朝霞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
幾朵潔白如雪的雲朵,宛如輕盈的,悠悠地飄浮在空中,時而聚攏,時而散開。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線,仿佛是上天灑下的祝福之光,照亮了整個禁地。
微風輕拂,帶著一絲複古的氣息,仿佛從遙遠的過去吹來。它輕輕吹動著新人的發絲和衣角,也撩動著現場的花朵,讓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偶爾,幾片花瓣被風吹起,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場浪漫的花雨,為這場婚禮增添了一份詩意與浪漫。
這奇異的景象並非尋常的天氣變化,而是神秘力量降臨,化作祝福的象征。
羅索既緊張又激動,不禁淚流滿麵,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可以與月雪洞房了。
其實,婚禮之所以拖延了這麼久,除了天婚儀式本身繁瑣複雜之外,月雪還需在禁地布置無數手段,以防大巫和粉紅布偶前來搗亂。
天婚對大巫的計劃影響重大,他的手段中摻雜了一些巫修之術,而天之巫種的結出會使他的一些手段失效,所以他必然會前來破壞。
至於粉紅布偶,純粹是為了爭奪羅索這個男人。
即便到了婚禮當天,天婚依舊麻煩不斷。
羅索按照月雪的吩咐,在禁地各處進行儀式。
月雪則在另一邊進行著自己的儀式。
大約到了夜晚巫祭的時候,他們才會碰麵。
羅索做事效率極高,原本需要一個白天的儀式,他提前了一兩個小時就完成了。
完成儀式後,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在月之湖畔耐心等待著。
與此同時,月雪也開始進行最後的準備。
在禁地最高的雪山山腹之中,有一間巨大的密室,裡麵有一個神秘的天然水池。月雪正在此處做著最後的準備。
她羞澀地解開衣衫,露出如象牙般玲瓏剔透、雪白晶瑩的玉體,泛著一層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輝,宛如完美無瑕、聖潔高貴的女神。
正當她準備踏入池子時,一個擅長變身的“異獸”化作一個二十多歲的人類女子,恭敬地懇求道:“月之祖巫大人身份尊貴,天婚如此大事,怎能無人服侍呢?請讓吾暫時代替大人的親人,為大人沐浴!”
“獨邪,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月雪激動地說道。她一直為自己沒有親人參與人生大事而傷心,今日雖有些失落,卻沒想到獨邪會主動站出來。“今天就喊我名字吧。”
在漫長的歲月裡,都是這些“異獸”陪伴著她,她早已將它們視為親人,隻是三大“異獸”一直謹守巫族之規,這還是它們第一次破例。
獨邪、彼方、寓櫟便是月雪的三大“異獸”。獨邪之所以較少出現,是因為它不擅長戰鬥。
“這是吾等的榮幸!”獨邪輕笑一聲,向月雪伸出手,“月雪,吾等進天池吧!”
月雪原本忐忑的心瞬間安定下來,笑著“嗯”了一聲,將玉手遞給獨邪,獨邪攙扶著她走向池子。
快要走進池子時,獨邪往池水中灑入神秘的香油。
香油讓整個密室彌漫著誘人的氣息。
獨邪用一條特殊的粗布巾裹住月雪的頭發,攙扶她入浴。
池水滾燙無比,蘊含著遠古的意誌。在這個儀式中,月雪的修為會降至與羅索同等的境界,所以她才會覺得燙,但月雪一聲不吭。
她喜歡這種滾燙的感覺,仿佛能洗淨一切塵埃,讓她感到無比乾淨。
更何況族人常對她說,巫修之人是不怕燙的。
“我們是巫修!”他們常說,“在蠻荒與龍鳳爭鬥,鑽燧取火,在火中凝結不滅的意誌!”
月雪年幼時,就經常沐浴於火海之中,那段日子艱苦卻又美好。
獨邪動作輕柔而仔細地為月雪梳洗,將她那如瀑的美麗秀發精心紮成辮子,又耐心地梳理著偶爾淩亂的發束。
在巫族的傳統裡,女子結婚當天必須紮起辮子,待洞房之時,再由丈夫親手解開。
過了片刻,獨邪開始為月雪刷背洗腳。她一邊熟練地忙碌著,一邊與月雪閒聊起來,話題圍繞著無數歲月裡經曆的艱難、痛苦與悲傷。
“能親眼見證你成婚,吾滿心歡喜。”獨邪欣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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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由衷地高興,畢竟,她是看著月雪一步步長大的,在她的心中,月雪就如同自己的女兒一般。
月雪聽聞,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抱住獨邪。
獨邪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輕聲安慰著。
“日之祖巫大人潛力無窮,他定能消滅那孽甕。那滅道之滴,就連那位神秘前輩都束手無策,可你的夫君卻能將其煉化,他何等了得!吾觀察他許久,雖說平日裡他行為有些放浪,道德方麵也略有瑕疵,但他對你卻是真心實意。”獨邪滔滔不絕地說著,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獨邪這“異獸”竟也被羅索的表象欺騙了,對羅索評價十分之高。
她告訴月雪,羅索是多麼英俊受月雪眼光影響,月雪的眼光則因為靈魂融合而變得“情人眼裡出西施”),多麼高大凶猛,肉身何等完美,還斷言他必將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修士,與月雪堪稱天作之合。
獨邪之所以如此誇讚,其實是擔心月雪心中會有不甘或不滿。畢竟月雪貴為祖巫,而羅索不過是個低階修士,還是仙修,二人身份和實力相差懸殊。
月雪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她一直以為自己嫁的人將會是祖巫或大巫,從來沒料到會嫁給一個低階修士,還是個仙修。
事實上,她並沒有對羅索不滿,反而心中暗暗歡喜。
這種出乎意料,卻又像命中注定一人是日,一人是月)的情況讓月雪感到新奇不已,就像偷嘗禁果一般,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自仙修體係出現後,仙修與巫修之間的矛盾便日益加劇。後來,為了確保巫術的傳承不被外人所利用,進而傷害到自己人,巫族嚴禁巫修與仙修通婚。
可誰能想到,最終給巫修帶來最大傷害的,竟是巫術本身。那恐怖的孽甕,便是巫術創造出的超出常理的存在。
獨邪也察覺到月雪對這樁婚事其實十分滿意。
她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月雪,真的不用把你的夫君消滅孽甕的後果告訴他嗎?”
月雪聞言,微微一怔,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用!我倆能夠結為夫婦,已是上天賜予的緣分,這就足夠了。我們犯下的錯誤,就由我們自己來承擔!”
獨邪見狀,輕輕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她們所隱瞞的,正是月雪與孽甕之間那千絲萬縷的關係。月雪,其實就是解開封印的鑰匙,隻要孽甕存在,她便不會消亡。可一旦孽甕被消滅,月雪也將隨之消逝。
“獨邪,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莫要再說這些掃興的話!”見氣氛有些壓抑,月雪緊緊抓住獨邪的手,懇切地說道。
“好。”獨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隨後,二人又愉快地繼續梳洗聊天。
沐浴完畢,獨邪小心翼翼地扶著月雪起身,拿起柔軟的毛巾,輕輕擦乾她那玲瓏有致的軀體。
獨邪先將她的頭發梳理得柔順飄逸,接著為她搽上禁地特有的花草香精,在兩腕、耳後、還有其他敏感部位各輕輕點上一抹。
隨後,獨邪拿起畫眉筆,仔細地為月雪勾勒著眉形,仿佛在雕琢一件絕世的藝術品。接著,他又為月雪塗上特殊的口紅,那鮮豔的色澤讓她的雙唇愈發嬌豔欲滴,如同盛開的玫瑰。
之後,獨邪從一旁取出羅索親手織就的內衣和絲襪。那內衣質地柔軟,性感無比,仿佛蘊含著羅索深深的“愛意”;絲襪則光滑如絲,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獨邪細心地為月雪穿上內衣,調整好每一處細節,讓內衣完美地貼合她的身體曲線;又輕輕地將絲襪套在她修長的雙腿上,為她增添了幾分嫵媚與性感。
接著,她為月雪披上那件銀邊婚衣,婚衣上的銀邊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更襯得她翡翠般的眼瞳熠熠生輝,仿佛藏著星辰大海。
之後,獨邪為月雪套上一雙金邊涼鞋,涼鞋的款式精致而優雅,與她的婚衣相得益彰。他又拿起一對金色的耳環,輕輕為月雪戴上,耳環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最後,她為月雪戴上鑲著紫水晶的金手鐲,手鐲上刻滿了神秘的巫修符文,那些符文仿佛蘊含著古老而強大的力量。
至此,月雪完成了天婚的所有準備。此刻的她,美若天仙,美得讓人不敢直視,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就連身為“異獸”的獨邪,看到她這般模樣,也不禁心驚不已,心中暗暗讚歎,不愧是巫修時代被眾人敬仰的“月神”,這份美麗與氣質,世間罕有。
傍晚時分,天空漸漸被一層深邃的紫色所籠罩,宛如一塊巨大的紫色綢緞鋪展開來。星星點點的繁星開始在天空中閃爍,好似鑲嵌在綢緞上的璀璨寶石。
一輪明月緩緩升起,灑下銀白的光輝,與禁地的燈光相互交織,營造出一種溫馨而浪漫的氛圍。
或許是天之意誌想要祝福月雪,天空中還飄起了零星的小雪。
月雪看到這美景,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