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方能行走之路?!”羅索的眼睛瞬間瞪大到極致,死死地凝視著那如深淵般漆黑無垠的遠方,聲調陡然拔高,滿是不可置信的驚呼,“那些凡人修士不是也闖進去了嗎?怎麼到你這兒,就變成隻有大能才有資格踏足了?”
“畫中羅索”一臉苦相,眉頭擰成了麻花,無奈地長歎一聲,語氣中滿是哀求:“隻有一次機會啊,而且絕對不能走得太遠,隻有這樣,咱們才有回頭的可能。你要是鐵了心要進這鬼地方,求求你,讓我留下吧。我就是死,也不想踏上這條該死的路。”
他的聲音裡,滿是懊惱與不甘。
真可謂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此地的危險程度竟瞬間飆升到了極致。他原本以為,隻需對付那個黃奇便萬事大吉。
直到此刻,他才如夢初醒般深刻地意識到,這個弱小的自己,究竟是多麼倒黴透頂,身上背負的因果,又是何等的沉重與可怕。簡直是“衰神”再世。
跟著這個“衰神”,遲早他會完蛋。
“你不去?”羅索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恍惚間,他仿佛看到熟悉的“畫中羅索”‘臨陣退縮’的場景,可絞儘腦汁,卻怎麼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時見過。
事實上,那是時間倒流前發生的事,僅有模糊的感覺縈繞心頭。
“你怎麼能不去呢?要是我在這鬼地方遇到危險,那可怎麼辦?”羅索心中一慌,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脫口問道。
聽到羅索的問題,“畫中羅索”的腦海中如閃電般劃過《西遊記》裡那令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唐僧,也是這般蠻不講理地要挾孫大聖。
他頓時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般吼道:“你遇到危險與我何乾?你這個廢物,連累本無上真仙還不夠慘嗎?要我去也行,除非你使用最後一個條件,否則,門都沒有!”
“畫中羅索”越想越氣,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燒的烈火,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各種難聽的話語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羅索見“畫中羅索”罵得如此痛快,眉頭緊皺。
他感覺不用與他商量了,反正這“畫中羅索”就在千麵法書裡,帶著千麵法書就相當於帶著他。
老實說,羅索自己也不想去。可他有的選嗎?沒有!
命運銀幣他必須得到,否則他會死得很慘。這條路雖然危險,但能比爭奪命運之章危險嗎?
他早已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畫中羅索”察覺到羅索的打算,頓時慌了神,趕忙求饒道:“你可知道,踏上這條路,即便我在千麵法書中,也極有可能隕落的。它對大能以下的所有存在都一視同仁,唯有非靈性的存在才能在此長時間逗留。你留下我,我還能幫你監視那個黃奇。要不,咱們先出手抓住他,嚴刑拷問他的目的,又或者……”
羅索心中一動,暗自思忖:非靈性的存在……雖說石精少女有靈性,可她是精怪,屬於妖魔鬼怪中最特殊的一類,在這裡出現的可能性極高。
“畫中羅索”絞儘腦汁,不斷出謀劃策,試圖改變羅索的決定。實則他是想借機讓黃奇與羅索的衝突提前爆發,如此一來,他就不用踏入這鬼地方了。
羅索懶得理會他,不帶“畫中羅索”同行,他又怎能安心?
見羅索心意已決,“畫中羅索”心中的恨意與殺意如洶湧的江水,翻騰不息,難以平息。
又觀察了片刻,羅索拿出石針,隻見石針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偏轉方向。
羅索也不知道石精少女是近還是遠。
但倘若石精少女在封閉空間中,這裡無疑是最有可能之地。
收起石針,羅索拿出了黃奇給他準備的東西,準備前進。
知道無法阻止羅索,“畫中羅索”隻能讓他不要走到無法回頭的部分。
漆黑的環境中,一記[星火]之光,羅索頂著那可以吹散靈魂的黑風,踏出了無法回頭的第一步。
此刻,羅索並未覺得此地有何危險。
寒冷刺骨的黑風雖肆虐狂舞,但隻要護住魂魄,便無大礙。
羅索對自己的魂魄施展天囚之術,確保魂魄不會潰散。
漸漸地,周圍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光線。
羅索隻能在無儘的黑暗中摸索前行。
他主要依靠空間聽力來感知周圍環境,[星火]的光芒也愈發黯淡。
因此他走得很慢很慢。
這也是“畫中羅索”反複強調的,關乎著他們能否回頭的關鍵。
然而,空間聽力的範圍有限,僅能覆蓋“道路”之內,對於“道路”之外的情況,根本無法探測。
所以,此地看似廣闊無垠,實則能行走的區域卻少得可憐,大約隻有一千米的寬度。
這讓羅索感到很奇怪。
“千萬不要掉到這路的外邊去,十有八九會死得渣都不剩。”“畫中羅索”心中發毛,聲音顫抖地提醒道,“即便是我,也難逃一死。”
聽到這話,羅索內心一沉。
“這條路究竟通往何處?”羅索望著前方那深不見底的漆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隻有那呼嘯的風聲,仿佛在嘲笑他的無知與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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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畫中羅索”同樣望著前方,眼神中充滿著恐懼與迷茫。
因為“畫中羅索”沒有命運之章的威脅,即將證道,擁有美好的未來,所以反而更加怕死。他不想在自己即將走向人生巔峰的時候,卻死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