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皇子的這一決定,令朝堂內外一片嘩然,所有人皆瞠目結舌,無法理解。
據說,大離軍內部亦是反對聲浪洶湧,諸多將領紛紛表示異議。
然而,在高景離耐心細致的勸說與威嚴並重的引導下,眾人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
這一結果,一方麵得益於高景離百餘年來在大離軍中積累的深厚威望;另一方麵,也源於這些將領對大離的赤膽忠心。
大離的底蘊依然可怕。
此次會議,持續了三天三夜。大殿之中,燭火搖曳,氣氛激烈和莊重。
這一次會議,將決定大離軍的命運。
“皇子,我們真的還有取勝的可能嗎?”最後,一位將領挺身而出,代表眾人跪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期盼,渴望能從高景離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高景離目光堅定,神色凜然,大聲說道:“有!雖希望渺茫,且過程凶險萬分,但消滅竹義軍的希望依然存在!”
“那臣等願隨皇子一搏!為複興大離,縱粉身碎骨,亦死而後已!”眾人齊聲高呼,隨後一起半跪在地,神情莊重,發誓之聲在大殿中回蕩。
大離的戰爭機器,再度開動起來,準備在戰場上掀起新的風暴。
待眾大臣離開後,主座上的高景離,一臉憔悴。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唯有燭火燃燒的劈啪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主人,我見到了太子妃。”千柔猶豫再三,還是再次提起了這件事。
然而,與以往得知自己母親下落時那激動不已的反應不同,這次高景離表現得異常冷靜,隻是臉色變得十分複雜。
“她,還好嗎?”高景離猶豫了片刻,聲音苦澀地問道。
“太子妃現在情況不妙,身中奇毒,雖被暫時壓製住,但卻不能離開某個特定範圍。徐晚音沒有細說,千柔並不知道範圍是指那女嬰,女嬰的存在壓製了她的奇毒。)”千柔神色凝重地說道。
“什麼!?”高景離聽聞母親有性命之憂,瞬間激動得站了起來,雙眼圓睜,滿臉驚愕與焦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千柔看到高景離激動的情緒,神色微微一鬆,心中暗自欣慰,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高景離。
於是,她將在山寨中的談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談到高景吾的消息時,高景離的臉色再度激動了起來。
千柔當然明白高景離此刻的情緒,他自小就對自己的父親崇拜有加。
“父……親,他原來沒有……死啊,沒有死,這麼久了,卻沒有……來看娘親和我。”高景離心中五味雜陳,十分難過,臉色愈發苦澀,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不是這樣的。太子本來相當於死了,是那色中仙讓他複活的。”千柔趕緊擺手解釋道。
原來,為了爭取徐晚音的支持,高景吾將自己的情況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徐晚音,所以千柔才得以知曉這些隱秘之事。
待千柔說明一番後,高景離還是吃了一大驚:“那個色中仙,成了父親的主人!?”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更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那位英明神武、威震四方的父親,竟然成了那個聲名狼藉、臭名遠揚的色中仙的手下。
尤其是那色中仙最近在海外的種種表現,簡直是色中餓鬼轉世,根本不顧女子的性情和善惡,隻要是絕色美女便上,惹得天怒人怨,民怨沸騰。
“太子說海外那個才不是他的主人,還說他的色中仙主人一點也不好色,隻是為了證那色之大道,才委屈自己做一個好色之徒。”千柔繼續耐心解釋道。
“畫中羅索”瞞得了彆人,瞞不了高景吾,畢竟“畫中羅索”與高景吾之間不存在主從的聯係。
這番解釋讓高景離微微鬆了口氣,他心中一直擔憂父親跟著那色中仙,會變成一個禽獸不如的人,對母親始亂終棄。
“太子之所以沒有來見你,是為了想辦法救治太子妃,不是故意的。”千柔安慰道,“而且沒有太子妃,你也不相信他是太子吧?”
其實這隻是千柔的自我理解,因為高景吾一開始就知道高景離並非自己的親生孩子,所以才不去見他的。
高景離微微點頭,在他心中,娘親的性命的確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主人,聽太子妃的好嗎?竹義軍有那大能般的色中仙支持,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聽太子妃說,那色中仙還有不少仙君手下,他們隻是有事暫時離開了。這場戰爭,我們根本沒有勝算。”千柔苦口婆心地勸道。
高景離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思量了一會,仿佛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緩緩說道:“合並之法並不合理,那竹軍主未必會將國號設為‘離’,也未必真會立我為太子。即便真的立了,難保他日她不會朝令夕改,廢了我。我不能將大離的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大離的命運,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這話,乍一聽,十分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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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熟悉高景離的千柔卻十分清楚,這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以往,隻要太子妃說的話,高景離都會言聽計從,宛如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更何況,剛剛大離軍剛經曆一場慘敗,士氣低落到了極點,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休養生息,又要貿然發動新的戰爭。這種不智之舉,實在不像高景離一貫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