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年時間悄然流逝。
在恐怖莫名的孽甕之中,若兒終於向白衣女子講完了自己漫長歲月裡的故事。
由於若兒存活的時間太過久遠,即便隻是回憶起片段記憶,也需要耗費如此漫長的時間才能講述完畢。
當然,這其中也有她故意拖延的成分,畢竟她們此刻被困在這孽甕之內,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她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稍稍緩解白衣女子內心的壓抑與痛苦。
“原來是這樣啊!將宇宙中所有的生命覆滅後,那會是怎麼樣的世界呢?”白衣女子聽完後,微微仰起頭,目光仿佛穿透孽甕,望向那普普通通的塵世,感慨萬千。她對故事中的女主佩服不已,那是一種偉大犧牲的敬畏,“真是可怕的執念……你這任主人真是善良,真的拯救了蒼生!”
白衣女子雖心地善良,但這份善良並非毫無邊界,隻針對部分人。而且,她身為妖,隻有在自身生命不受威脅的情況下,才會對他人施以援手。
因此,即便她本性善良,可當真正麵對陌生人的生命受到威脅,且威脅並非由她引發時,她是否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他們,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此刻,她心中仿佛有了答案。
正當她準備和若兒繼續交談時,天譴之人的首領匆匆前來,向白衣女子彙報近況。
經過這一年的探查,天譴之人的首領總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儘管白衣女子如今神通廣大,但身處孽甕之中,自然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你是說,之前那個淫亂的色中仙隻是個分身,用於迷惑眾人?”白衣女子冷漠且威嚴的聲音響起。
不知為何,天譴之人的首領竟從這聲音中聽出一絲莫名的喜悅,但他不敢妄自揣測白衣女子的心思,趕忙恭敬地回答:“不錯,偉大的主上!那色中仙十分狡猾,竟派出分身來迷惑眾人。不過,他的陰謀並未得逞,執掌輪回的人發現了他的蹤跡,二人一番激烈交手後,執掌輪回的人發動了‘世界輪回’,所以屬下並不知曉交戰的結果。”
“好,我知道了!退下吧,繼續留意命運之章的情況!”白衣女子淡淡地說道,瞬間又恢複成那種無情無欲的狀態。
“是!”天譴之人的首領心中暗自歎息,果然是自己的錯覺,此等存在的“情緒”,又豈是他能夠揣測的。
他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後匆匆離去。
事實上,這天譴之人的首領的感覺並沒有錯。依舊擁有自我意識的白衣女子,此刻內心確實十分高興,這表明羅索並非是那個渣男,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難得的笑容。
“若兒,那個淫魔不是羅索!”白衣女子興奮地說道,眉飛色舞,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見過主人如此高興的模樣,若兒不忍心打擊她,便強顏歡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小姐!”
然而,若兒心中卻在暗自思量:“那分身何嘗不是那男人靈魂的一部分!小姐,你怎麼還不醒悟呢?他就是個渣男!”
白衣女子高興了好一會兒,待感應到天譴之人都已離去,便悄聲傳音道:“若兒,既然你那主人曾經爭奪過命運之章,那你定然知道如何幫助羅索。若兒,你這就離開這裡,去尋找羅索,幫助他……”
說到這裡,白衣女子停頓了片刻,才繼續緩緩說道:“另外,你去告訴他,若他奪得命運之章後,叫他來殺了我!”
“小姐!?”若兒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駭,失聲叫道。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神色十分釋然。
她這種情況,幾乎無救,要麼繼續維持原狀,要麼淪為真正的“絕對存在”。
前者幾乎是不太可能持久的。
“絕對存在”不應該存在世上,孽甕更不應該存在!
聽了“趙顏兮”的故事後,白衣女子深受啟發,覺得可以效仿其做法,或許能減少世間悲劇的發生。
若兒認真地看著白衣女子的神情,那眼睛無比清晰動人,便知道她不是開玩笑,不禁悲從心起。
事實上,白衣女子向來不會開玩笑。
她不僅不會開玩笑,做事還格外認真,甚至有些小氣,仇恨可以銘記一輩子,可卻又偏偏能夠原諒羅索。
但有些事,她卻極為堅決。
這一件事便是如此。
說完,白衣女子施展法術,將若兒從自己體內移出,並用強大的力量將她包裹起來,以免她受到孽甕的傷害。
“小姐!不要啊!嗚嗚嗚!”若兒哭了起來,緊緊擁抱著白衣女子,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在她漫長的一生中,遇到最好的主人便是白衣女子和“趙顏兮”了。
“不哭不哭!”白衣女子連忙安慰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她想起了命運銅幣的預言,輕聲說道,“這或許就是我的命運!”
若兒自然極不願意幫助羅索奪得命運之章,然後讓他來殺白衣女子,在她看來,這和自己親手殺了白衣女子並無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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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般推辭,可最終還是被白衣女子的堅決態度和苦苦哀求所打動。
畢竟,白衣女子已經沒救了。被孽甕吞噬將會承受無比痛苦的折磨,比死亡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二人緊緊抱在一起,那親密的模樣,宛若一對親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