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竹兒回過神來,那二人的身影卻已消失不見,仿佛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如夢幻泡影般轉瞬即逝。
竹兒不禁哽咽了起來,不停地擦著眼淚。
看完墓地,已經戌時,竹兒又走了好幾個地方,她打算在決戰之前緬懷一番。
事實上,竹兒很討厭這個一個人夜晚在荒野中行走。
因為這個時代的夜晚真的很危險,即便在年幼之時,在那沒有被毀滅的村子裡,夜裡竹兒也隻能在母親懷中才能睡著。
真正讓她不再感到害怕的時刻,便是和大叔在一起的時候。
大叔雖然壞,卻帶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記得有一次,她因為大叔嫌棄她太笨而鬨脾氣,獨自一人賭氣走失在荒野之中,也是大叔把她帶回來的。
當時她嚇得半死,幸運的是,大叔沒有放棄她。
後來,她常常回憶起那一幕,心中暗自竊喜,覺得自己不愧是大叔最喜歡的小孩子。
再之後,她有了柳陽這“王屍”相伴,也不再害怕夜晚的孤寂與危險。
現在,柳陽重傷,隻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對命運之章的恐懼如同冰冷的寒意,從她的心底蔓延至全身,讓她顫抖不止,思緒也變得混亂不堪。她仿佛置身於一個無儘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光芒。
突然,竹兒聽到背後傳來一道熟悉且沒有禮貌的聲音:“喂,你在這乾嘛?”
”這聲音如同一聲驚雷,瞬間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也斬斷了竹兒那不可控製的恐懼思緒。
竹兒急忙轉過頭去,隻見一個籠罩在黑暗中的存在悄然佇立。
他悄無聲息,仿佛與這黑暗融為一體,又似能扭曲周圍的空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他來自另一個神秘的世界。他身上隱隱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令人心生畏懼。
在這空無一人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他真的很像鬼魅一般,讓人毛骨悚然。若是換作普通人,恐怕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癱倒在地。但對於竹兒來說,羅索的出現便如同定海神針,瞬間驅散了她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
甚至羅索身上自帶的那種絕望感,也讓竹兒感到莫名安心。
仿佛在遇到了這世間最大的“絕望”之後,便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了,所有的困難都將變得微不足道。
“你是大叔!?”儘管心中早已知曉這是羅索,竹兒還是忍不住驚疑地問道。她從未見過大能,心中難免有些不確定,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期待。
“不是我是誰!?”羅索惱怒道。
本來他以為竹兒會十分恐懼,讓羅索想不到的是,竹兒不僅鎮定無比,仿佛他的無上力量對她沒有絲毫作用。
她還興奮異常,嬌嗔道:“大叔,嚇了我一跳,你怎麼現在才來!”
那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和埋怨,仿佛在向羅索訴說著她這段時間的委屈。
老實說,羅索並不喜歡竹兒用這種語氣說話,畢竟在他眼中,竹兒已然是個老女人了。
“你怎麼還不使用氣運短劍?!”羅索指著竹兒,厲聲問道,沒有絲毫“大能”的形象。
因為斯年將氣運短劍轉交給竹兒後,竹兒便沒有用過。
使用氣運短劍的好處,就是掌握主動權。
萬一戰場上敗了,有氣運短劍也能推遲一下對方實現命運之章。
“還沒有到時候。”竹兒沒想到羅索一來就質問她,心中有些委屈,覺得羅索一點也不關心她的感受,便嘟著嘴說道。
“還不到時候?”羅索惱怒不已,眉頭緊緊皺起,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都要決戰了,竟然還說還不到時候,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真的沒有到時候,這是趙姐姐說的。”竹兒懶得麵對羅索的冷麵,轉過身,繼續她的“巡禮”。
“趙顏兮說的!?”羅索奇怪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好奇。
竹兒點了點頭,然後一邊緩緩走著,一邊向羅索講述其中的緣由。
趙顏兮在離開山寨後,教給她一個隱藏的必勝之法,這對這場戰爭至關重要,即便是大能也未必知曉其中的道理。
那經驗是趙顏兮經曆庚申之亂後,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法則。
“記住,民意即天意!”趙顏兮當時笑著道。
“民意即天意?!”羅索喃喃自語,恍然大悟,震驚不已。
這可是一個盲點啊,即便是大能也未曾察覺。這個盲點,雖然對改變命運的作用或許並不顯著,但有時這一點小小的改變,就足以改變全局,如同蝴蝶效應一般,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這趙顏兮,果然不愧是一代女帝,智慧超群,有著遠超常人的洞察力和謀略。
這時代的法則極為特彆,有特彆的因果法則,王屍便是一國因果、百姓願望的產物,代表著民意。
麾下王屍越多,這力量便越大。
而王屍這一產物,除了受到因果法則的影響,放大來看,歸根究底,是由曆史手稿決定的。
正因為王屍與曆史手稿緊密相關,神秘“大人”即便聯合“內鬼”命運木偶,也隻製作出千柔一個王屍。
“……在庚申之亂,趙姐姐便是靠著收攏王屍,避開了某些東西的影響。她叫我不到最後關頭,不要殺掉麾下王屍。”竹兒道。
趙顏兮十分聰明,竟能利用曆史手稿抵消《傳記》的影響,這是羅索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這是凡人反抗大能的一個成功例子,實在了不起。
果然不愧他的小老婆。羅索不禁在內心感歎道。
事實上,這也是竹兒越來越好運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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