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語全身輕顫,殺氣傾瀉而出,正要暴起把這小子胖揍一頓,脖頸傳來巨力,似乎被人拎起。
賈來喜麵無表情道:“挺大的爺們了,毫無城府胸襟,在墨穀修行把腦袋修傻了?告訴墨不規,這種低劣胚子,我們李家可不想與你交朋友。回到穀中,先去讀讀聖賢書,再去照照鏡子,以免墜了宗門名聲。”
墨語暴怒之下,踢出一記回旋腿。
賈來喜輕蔑一笑,拎住腳踝,朝大樹丟去,轟然一聲巨響,墨語嵌入樹中,暫且動彈不得。
賈來喜嗤笑道:“心胸狹隘,莽撞無知,江湖中都是你這種貨色,怪不得會越來越無趣。再敢出手,我把你撅成人蓖,墨不規和葉不器都攔不住。”
墨語胸膛急劇起伏,卻再也不敢放出狂言。
“蹄子修好了,完美。”
李桃歌拍去手中汙漬,反手握刀,轉過身來,驚訝道:“大師兄,之前坐在樹上扮猴兒,咋又鑽進樹裡了,這是扮啥呢,熊羆麼?你要是再胖些,再穿身棕袍,還真有八九分相似。早聽說墨穀弟子博學多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傳聞中的機關術和陣法沒見到,竟然目睹了幻術,不打擾師兄雅興了,我們先走一步,你慢慢玩。”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一打一說,把墨語險些氣死過去。
李桃歌牽起劣馬,走之前不忘嘲諷一番,“我欠墨川的,又不欠你的,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輪得到你來替她討公道?不自量力,不識抬舉,不識時務,不堪一擊,若不是看在墨穀麵子,你出手斬掉鏢師一臂時,已經死過一次。”
短劍隨手揮出,插入墨語麵前。
沾滿草屑的劍身顫顫巍巍,似乎也在嘲笑主人無能。
墨語雙眼血紅,已經來到瘋狂邊緣。
李桃歌牽著兩匹馬揚長而去。
陽光嬌媚,心情也跟著大好。
李桃歌行走在山麓中,回憶之前的舉動,笑出聲來,“賈大哥,你說那家夥,會不會被我活活氣死?”
賈來喜輕聲道:“你是越來越像紈絝子弟了,也越來越像主子年輕模樣,這就是血脈傳承,改不掉的。”
“爹?”
李桃歌極為驚訝,向來老成穩重的父親,竟然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於是迫不及待問道:“他老人家十幾歲時,做出過頑劣之事?”
賈來喜撇嘴道:“你這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相國大人之舉,可謂震驚天下,十二歲那年,他夥同黃雍,跑入宮中扒寺人褲子,偷禦膳,飲禦酒,爬到宣政殿殿頂撒尿。”
李桃歌瞠目結舌道:“我爹真猛,這些話聽起來脖頸就癢癢,沒把他腦袋砍掉,聖人真是寬宏大度。可我爹從未修行過,宣政殿又那麼高,他是怎麼爬上去的?”
賈來喜揉揉鼻子,“你猜我咋知道那麼清楚?”
李桃歌指著對方,驚愕道:“該不會是……”
賈來喜微微一笑,“我背他倆上去的。”
李桃歌心有餘悸道:“幸虧聖人心寬,要不然我爹死十次都不夠,若是當年被砍了頭,也就沒了今日的我,哎!~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