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到隻有風雨聲。
“不說?”
李桃歌冷哼一聲,“一會兒開棺驗屍,把凶手拽出來,想開口可就晚了。醜話放在前麵,今夜無論是誰,包庇與凶手同罪,無需送入刑部,當場問斬。實不相瞞,朝廷早想整治兩江,遲遲找不到人選,擇日不如撞日,我來當那把殺人刀。”
眾人大驚。
不是審小侯爺嗎?
怎麼倒反天罡,自己成了嫌犯了?
整治兩江四個字,在幾人腦中回蕩。
難道說小侯爺一行,是奔著某人來的?
風雨中,宣州不良帥陳莽帶著一具棺材來到草廬外,“諸位大人,米縣丞的屍骨已經帶到。”
李桃歌眯起桃花眸子,“開棺!”
幾柄油紙傘打在棺材之上,冬雨也沒掩蓋住惡臭,不良人七手八腳,掀開棺材板,一具屍體呈現,麵目全非,血肉早已腐爛。
草廬眾人來到棺材旁邊,李桃歌看了一眼,說道:“喚米娘來,確認是米縣丞之後,再由老吳來驗屍。”
法曹參軍吳淮低聲道:“侯爺,米縣丞是毒發身亡,最好遠離,以免毒水碰到。”
李桃歌漠然道:“最毒不過人心,本侯連兩江的洪水猛獸都不怕,何懼區區毒水。”
“這……”
吳淮麵色尷尬,朝後退去。
不良人頂著風雨抬來一具棺材,稟報是鄒明旭屍體之後,李桃歌大袖一揮,又是一句開棺。
“慢著。”
一名中年男子從不良人身後走出,硬聲道:“你們要明旭的屍體,鄒家帶來了,可為何嫌犯沒有披枷帶鎖,反而頤指氣使在作主?”
李桃歌笑道:“想要本侯披枷帶鎖,得要聖旨,至於林公子,那是楊刺史格外開恩,與我無關,你們鄒家想要告狀,彆把我捎上。”
前來的是鄒家家主鄒友之,也是鄒明旭的親伯父,仰仗弟弟在朝堂權勢,在宣州說一不二,宛如土皇帝,即便是楊冼都禮讓幾分。
鄒友之麵色冷峻道:“殺了人都敢如此猖狂,隻因你是李相之子嗎?!”
李桃歌對他愛搭不理,隻是淡淡說了聲蠢貨。
鄒友之正要發怒,一聲慘叫從牆外傳來。
楊冼急聲道:“陳大人,快帶不良人前去察看。”
陳莽帶著十幾人匆忙離去,沒忘記留下十來人留守。
不久後,老吳在雨幕中現身,在李桃歌耳邊低語道:“少主,護衛營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