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恍然大悟,點頭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娶,女未嫁,是件好事,既然仁兄心係草原明珠,為何不親自去對郡主坦白?”
阿畜再度揉著猩紅胎記,一本正經道:“我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
接連尾隨幾日,哪是臉皮薄的樣子,膽子再大些,豈不是敢入室采花了。
李桃歌無語一笑。
阿畜眼神帶有戲謔望向李桃歌,神采飛揚道:“我喜歡郡主,郡主喜歡你,要是將你殺了,郡主就會喜歡我。”
李桃歌深吸一口氣,鄭重問道:“你沒病吧?”
“當然有病。”
阿畜擠眼道:“相思病。”
在豔陽高照下,一抹幽光轉瞬即逝。
空中飄散著幾根白毛,晶瑩透亮。
李桃歌低下頭,這才察覺胸前狐裘少了一綹。
不見人動,不見出手,似乎隻是眨眼工夫,長劍已然歸鞘。
好快的劍。
最為詭異的是,拔劍時,感受不到對方任何真氣流轉,也就是說,他僅憑肉身,能媲美禦劍之極速。
阿畜仍舊環臂貼牆,神色古怪,隻有腰間微微晃動的劍鞘,證實那一劍是他所出。
想不到南部小國,劍術竟然如此強悍。
阿畜笑道:“我若想殺你,你已經死了。”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李桃歌反而愈發平靜,“那你為啥不殺我,按你的想法,殺了我,蘿芽會轉為喜歡你。”
“殺你?我又不傻。”
阿畜輕歎一聲,感慨道:“你一死,我插翅難逃,能不能活過半個時辰都難說,怎能和郡主雙宿雙飛。”
李桃歌好笑道:“確實不傻,那天在湖邊故意輸給蘿芽,是你故意為之,否則認真起來,她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阿畜輕蔑一笑,“你親自去和郡主說,我的劍術隻輸她一人,我的心裡也隻有她一人,像你這種紈絝子弟,不配擁有草原明珠。”
李桃歌詫異道:“你倆僅見過一麵,就要為她得罪惹不起的人,說不定會落個家破人亡的淒慘下場,為何?一見鐘情?”
阿畜淡然道:“自從記事起,我便被安上災星名頭,被玩伴恥笑,被大點的孩子追逐痛毆,他們說我不是人,而是孽畜轉世,不許我用真名,隻能叫做阿畜。有家死了孩子,非說我是克死的,不問青紅皂白,鎖在豬圈長達一年之久,我隻能吃豬糞,喝豬尿,日夜與瘋魔為伴。遭受這一切惡毒,隻源於我的胎記形似惡靈,嗬嗬,我若真是惡靈,早把他們生吞活剝了,還不是欺負我父母死的早,僅有外婆相依為命,你見過天下這樣不公之事嗎?離村後,我便戴上帷帽,不敢露出真容,隻有蘿芽,她非但不嫌棄,反而誇讚這是朱砂麵,這樣心善漂亮的姑娘,為何不能一見鐘情?”
李桃歌點頭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懂了。”
阿畜揮手道:“去當你的信使吧。”
李桃歌從容笑道:“你裝完了,該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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