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李桃歌蹲下身,饒有興致問道:“不知你們韓大都督,何時入境呢?”
仙人居大掌櫃雖然雙膝跪地,但神色依舊從容,嗬嗬一笑,“想從我口中套取軍情?殊不知何某在軍中吃過十三年皇糧,骨頭比琅琊城的城牆都硬,侯爺,你嫩了些。”
李桃歌笑道:“那我倒想瞧瞧,你的骨頭都多硬,來人,把他送到張木炎那裡,若是真如他所說,硬的離譜,那就嵌入城牆,用來抵擋自家箭矢也不錯。”
兩名近侍將人拖走後,外麵傳來雜亂馬蹄聲。
身披甲胄的千裡鳳出現在衙門口,手裡拎著一條繩索,後麵拴著一串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見到李桃歌後,大喊道:“主子,天黑之後,這些人拚命往外逃,有的說自己媳婦要生,有的說家中老母病重,有的說與相好私奔,逮了九串,一串二十人,收成貌似不錯。”
沒等李桃歌開口,被抓的一名老人破口大罵道:“你個破鞋,良心被狗吃了!老子花五十兩銀子把你買回家,穿的是綢,吃的是肉,才半年,你就跟著姘頭跑了,跑就跑吧,還偷走玉墜和金子,狗娘養的!吃裡扒外的賤貨!”
年紀不到二十的小女人楚楚可憐道:“老爺,你身子骨糠了,奴家年紀還小,總不能守幾十年活寡吧?”
小女人模樣沒那麼俊俏,可生有一雙狐眼,身材豐腴霸道,聲音又是甜糯糯的,老鳥一眼便知,此乃刮骨鋼刀。
“賤貨!賤貨!賤貨!”
老人氣的滿臉通紅,眼珠子快要瞪了出來,“天生的騷種,回家就把你腿給敲斷,關進豬圈裡,熏也要把你給熏死!”
“老爺!~”
小女人咬著嘴唇,撒嬌道:“奴家若是沒了腿,如何伺候老爺,關進豬圈裡,臭烘烘的,萬一老爺想念奴家,放到床榻,又臟又臭的,豈不是倒了胃口。奴家沒讀過書,不知禮義廉恥,全靠老爺手把手來教,您教什麼樣,奴家學什麼樣,若是乾出下賤勾當,您打我罰我都行,千萬彆不要奴家。您消消氣,奴家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奴家這次吧!~”
這番柔情夾雜挑逗的話,彆說老頭,李桃歌聽完之後,耳根都有些發軟。
媚骨天成,無師自通。
比起洛娘的媚,有些鄉野土氣,可架不住男人吃這一套。
果然,老人聽完小妾求饒,頓時聲調低了幾分,“哼!令老爺在大庭廣眾之下現眼,絕不能輕饒,回家先把你皮緊一緊,關起來餓三天!”
小女人夾起嗓子,發出呢喃輕語,“三天會餓壞的,瘦成皮包骨頭,老爺就不喜歡奴家了,一天成不成?可奴家若是一天見不到老爺,會相似成疾的,要麼半天?”
老人一把將矯揉小女人抱住,勾起下巴,輕聲細語道:“小冤家,半天老爺都心疼。”
幾十名朝廷官吏,沙場悍將,就這麼眼睜睜望著二人調情,誰都沒去開口阻撓。
咳咳。
李桃歌乾咳兩聲,率先開口,“你倆若是忍不住了,回家膩歪,這是郡衙,不是你家炕頭。”
老人急忙躬身行禮,義憤填膺道:“侯爺,奸夫乃是我家長工,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把小的女人拐跑,必須嚴懲!”
李桃歌揮袖道:“你家瑣事,交由李大人斷案,本侯沒工夫管,趕緊走,否則全部關入大牢。”
“小的告退。”
老人摟著小嬌娘,屁顛屁顛走出郡衙。
千裡鳳驚愕道:“侯爺,好不容易抓回來的,就這麼放他們二人走了?”
“不然呢?”
李桃歌沒好氣道:“留下來看活春宮,不怕長一對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