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一日,周日
“你想要去見米特奧拉就自己去吧!”
說罷,波妮輕輕掙脫了奉風的手,轉身走向窗邊,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孤傲而決絕。
“我完全、一點都不介意。”
海風透過半開的窗縫,拂動著她額前的發絲,也似乎在低語著未知的挑戰。
“海賊是自由的,你是……我也是。”
波妮深吸一口鹹濕的空氣,目光穿越城市的燈火,投向那無垠的海洋,眼中閃爍著既是對未知的渴望,也是對命運的抗爭。
這一刻,她仿佛已準備好,無論前路多麼艱難,哪怕獨自一人都要以自己的方式,守護那份屬於海賊的驕傲與自由。
這是她、這個異世界的海賊對自己故鄉的唯一記念。
奉風在玄關打開門,撓頭笑道“我去讓米特奧拉批點“經費”好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波妮啍了一聲,盯著身後關上的門呢喃“看在你做好飯的份上,本船長就不計劃你的小小失敗了。”
奉風手中的鑰匙輕輕旋轉著,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長街裡顯得格外響亮。
他站定腳步,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眼小區門口,那裡除了戴口罩的門衛外,空無一人。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是對波妮的放心不下,還是對街上無人,小區門口老人消隱的感傷?
他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甩出腦海。
轉身,他邁開步伐,朝著米特奧拉發來的國立科學大學附屬醫院方向走去。
街道兩旁的路燈影子拉得長長的,與偶爾駛過的汽車燈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流動的抗疫畫卷。
醫院的大樓在遠處漸漸清晰,那高聳的輪廓顯得格外莊嚴而神秘,仿佛一座燈塔,指引著迷航者找到方向。
醫院門口,人群湧動,宛如潮水般擁擠不堪,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與恐懼。
陽光下,他們的身影因緊張而略顯扭曲,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病症的深深憂慮。
結晶化的症狀在人群中不時可見,有的手臂上覆蓋著薄薄的冰晶,有的則是臉上掛著奇異的鹽粒狀物質,這些異象讓本就壓抑的氛圍更加沉重。
奉風剛一步入這混亂的漩渦,便立刻成為了眾人不滿的焦點。
“哎,你這人怎麼插隊啊!”
“我們都等多久了,你憑什麼一來就往前擠?”
抗議聲此起彼伏,夾雜著幾分憤怒與無奈。他停下腳步,環視四周,隻見一張張焦急的麵孔近在咫尺,有的甚至帶著哭腔訴說著家人的病情。
奉風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並非有意插隊,但此情此景下,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而有力“請大家稍安勿躁,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人的,或許我能幫上忙。”
說著,他亮出了自己與米特奧拉的聯係證明,試圖平息眾人的情緒,但人群中的躁動似乎並未因此而有絲毫減退。
隨著奉風的話語落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名身著製服的保安迅速而有序地穿梭於人群中,他們的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又不失對病患的溫柔避讓。
人群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向兩側散開,形成了一條通往大廳中心的狹窄通道。
陽光透過醫院高窗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這條臨時的通道上,為這緊張的氛圍添上了一抹清冷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