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風身形在一方通行驚愕的注視下,漸漸變得朦朧,仿佛被晨曦初照的水霧輕輕包裹,最終化為一道透明的光影。
周遭的景象也隨之扭曲,研究所的金屬牆壁與冷色調燈光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老而奇異的車站。
車站的站牌上,“烏托邦”三個大字在昏黃燈光下閃爍,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卻又刺得一方通行雙目生疼,仿佛直視了太陽的核心。
站台上空無一人,隻有風穿過破敗的站牌發出嗚咽般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人心生敬畏。
車站的儘頭,一條鐵軌蜿蜒伸向無儘的黑暗,仿佛連接著現實與幻想的邊界。
奉風那透明的身影,宛如幽靈般緩緩邁向那座古老車站,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虛空之上,不留痕跡。
就在這時,一陣轟鳴自遠方響起,一列古老而神秘的列車,如同穿越時空的巨獸,裹挾著無儘的風暴,從黑暗的鐵軌儘頭呼嘯而來。
這列車不僅承載著鋼鐵的重量,更仿佛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其上鐫刻著歲月的滄桑與未知的奧秘。
一方通行瞪大了雙眼,隻見那列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幾乎是瞬間便衝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帶來一股難以承受的衝擊力。
他咆哮著,聲音在空曠的車站內回蕩,卻顯得如此無力。
隨著列車的闖入,一方通行的意識開始模糊,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失去了方向,隻覺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轉、扭曲,直至最終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奉風透明的身軀凝固在列車未曾對他開啟的門前,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時空的壁壘,直視那遙不可及的彼岸。
列車緩緩啟動,車輪與鐵軌的摩擦聲在空曠的車站內回響,如同低沉的歎息,每一聲都敲打著一方通行剛剛恢複清醒的意識。
奉風的身影在逐漸遠去的列車光芒中拉長,變得模糊而脆弱,他孤獨地站立著,目光緊緊追隨那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列車尾影。
一方通行突然感覺那個背影中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寂寞與決絕,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在了這片被遺忘的角落。
奉風的身體在光芒中逐漸凝實,周遭景象也隨之恢複,研究所的金屬牆壁與冷色調燈光再次映入眼簾。
然而,空氣中依舊回蕩著那列神秘列車行駛的低沉轟鳴,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將遠古的呼喚帶至眼前。
一方通行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盯了奉風一眼:“你為何如此執著於烏托邦?那裡究竟隱藏著什麼?”
奉風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眼神深邃如夜空:
“烏托邦,是夢想與現實交織的彼岸,是超越一切束縛與規則的自由之地。我渴望找到它,不僅是為了追尋答案,更是為了……解脫。”
奉風停下腳步,背對著金屬門,燈光透過狹小的門戶灑在他的肩頭,為他鍍上了一層銀白。
“喂,三流惡黨,烏托邦是你的家還是回去的歸宿!”
他微微側頭,眼神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哀傷,輕聲回答:
“烏托邦,或許曾是我心中的家,一個能讓心靈得以安放的歸宿。但如今,它更像是一場未完的追尋,引領我穿越無儘的黑暗與孤獨。”
他的話語在空氣中輕輕回蕩,一方通行望著他孤寂的背影,心中莫名湧起一股酸楚。
那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真的像極了一個在茫茫人海中走失,卻仍倔強前行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