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周五
奉風確定了量子世界的穩定,決定踏上歸途。
間桐告彆櫻島麻衣,暗中卻讓她彆打奉風的主義。
“夢見”的力量大量消退,再難影響主世界。
隻是歸途也並非沒有阻礙,因為他們的每一個站點都是一個世界。
而且,每個世界他們都要重新賺錢,生活。
在第二個世界,兩人成了殺手,專殺貪官,軍火商和奴隸商的殺手。
這個世界,都內中心,地圖上沒有記錄的地方,有一間異人殺手)旅館。
雨絲斜織著敲打在異人旅館的玻璃幕牆上,
奉風推開門時,銅鈴叮咚撞碎一室昏黃
。前台後站著戴圓框眼鏡的瘦高青年,正用絨布擦拭一隻玻璃酒杯,鏡片反光裡映出兩人沾著血跡的風衣下擺。
“雙人間,不記名。”
間桐將兩枚刻著骷髏頭的銀幣拍在檀木櫃台上。
硬幣滾動的軌跡突然被黑色軍靴截斷,長發女人從陰影裡轉,無奈登記。
“間桐大人,我們這裡不是海賊酒吧,兩位入住!”
雨幕中的旅館似被隔絕成另一個時空,奉風倚著櫃台點燃煙,火光在鏡片反光裡明滅。
眼鏡小哥擦拭酒杯的手忽然頓住,絨布在杯口劃出半道弧線:“兩位可知道,最近都內在通緝一對持男女殺手組合?”
間桐的指尖撫過風衣內暗藏的刀柄,輕笑:“巧了,我們正想找點樂子。”
長發女人突然將登記簿拍在櫃麵,鋼筆尖戳著某頁:“看這裡——懸賞金夠買下半條街區。”她抬頭時,奉風看見她左眼下方有道細疤,像未乾的淚痕。
小哥從櫃台下提出盞煤油燈,暖黃光暈中,木質樓梯在腳下發出吱呀輕響,將四人引向幽深走廊。
眼鏡小哥將煤油燈掛回牆鉤,暖光在鏡片上鍍了層金邊。
他擦拭酒杯的動作未停,絨布卻開始在杯口畫起螺旋:“那對男女殺手...男的右手指節有老繭,是常年用槍的痕跡,女的腰間刀鞘纏著細麻繩,該是能無聲拔刀的款式。”
長發女人甩開登記簿,鋼筆在指間轉了個圈,筆帽"哢"地扣回:“通緝令上說他們專挑月圓夜動手,今夜...”
她突然壓低聲音,窗外的雨聲驟然變得清晰,“恰好是滿月。”
櫃台後,兩盞玻璃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鳴響。
眼鏡小哥從抽屜深處摸出一本泛黃的冊子,指尖在登記名簿上快速翻動。
雨聲漸弱,煤油燈將他的影子拉長投在斑駁牆紙上,像株搖曳的枯樹。
“去年十二月...”
他突然頓住,絨布懸在半空,“北城碼頭,百人規模的軍火交易——”
長發女人湊近時,他翻開冊頁,油墨印刷的通緝令照片下壓著張現場照片:爆炸後的集裝箱堆成廢墟,焦黑雪地上散落著二十多具屍體,而雪地邊緣兩道人影正並肩走向晨霧。
“這他媽是超人?”
女人鋼筆尖戳著照片裡奉風風衣下擺的血跡,“百人團滅後連衣服都沒破?”
雨聲淅瀝中,木質樓梯再次發出吱呀輕響。眼鏡小哥端著木托盤站在302房門口,銅鈴在門框上輕晃,光斑在鏡片上跳成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