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的針腳重新靈動,她繡出的鴛鴦一隻在戲水,一隻在梳羽。雖然不對稱,卻更顯生動自然。
最妙的是,學生們的掃帚開始各具特色:有的掃帚頭大,適合掃庭院;有的掃帚柄長,適合掃屋簷;還有的掃帚細軟,適合掃琴台。
道孽反撲
道孽在天秤中發出怒吼:"差異即是原罪!"
天秤突然炸裂,碎片化作億萬規則鎖鏈。每根鎖鏈都帶著"標準化"的詛咒,要將萬物強行統一:
鎖鏈纏住學生的掃帚,所有掃帚變成相同規格;鎖鏈鎖住廚師的菜刀,每把刀必須切出相同厚薄;最可怕的是,鎖鏈直指人心,要消除所有獨特的情感。
"我要讓世界變成完美的數字!"道孽顯現本體,竟是太初道尊斬道時遺落的"執念碎片"。這片執念嫉妒萬物的差異性,妄想通過絕對公平消除一切比較。
人心破局
危急時刻,那些無法被標準化的特質成為突破口:
阿土掃地的節奏無法被計量。掃帚劃過青石的沙沙聲,時而急促如雨,時而舒緩如風,這種自然的韻律讓規則鎖鏈無所適從。
廚童炒菜的"鍋氣"沒有計量單位。那是一種玄妙的火候感覺,鍋鏟翻動間帶著人情溫度,冰冷的規則無法捕捉這種靈動。
繡娘縫衣時注入的祝福無法標準化。一針一線裡帶著心願,有時密有時疏,全看當時心境。這種隨心而變的針法,讓規則鎖鏈徹底失效。
"道在屎溺,"守拙老人大笑,"豈是數字可框?"
太初歸來
當道孽在人間煙火前節節敗退時,太初道尊的完整記憶終於回歸。原來他當年斬去的並非糟粕,而是自己對於"完美掌控"的執念。
道尊虛影重現,眼中帶著釋然的微笑: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奉有餘。這本就是動態平衡。"
他揮手將混沌學堂化為"萬殊宮",宮門楹聯上書:
"參差多態方為福,和而不同始見真"
新劫初萌
就在眾生歡慶時,萬殊宮的地基突然震顫。宮牆浮現裂紋,裂紋中滲出黑色黏液——那是道孽殘留的"嫉妒之毒"。
毒素所過之處,差異性開始互相排斥:
劍修鄙棄音修的柔弱,認為劍道才是正宗;音修嘲諷丹修的煙火氣,自稱清高脫俗;連掃地悟道都被視為下乘,有人甚至要求拆除掃院。
更可怕的是,毒素讓不同修行道路之間築起高牆。每個道統都自稱唯一正法,開始排斥其他修行方式。
"道孽未滅,"守拙老人麵色凝重,"它化作了人心中的門戶之見..."
這時,宮牆上的裂紋突然擴大,從中伸出一隻由戒尺化作的巨手——那是被毒素侵蝕的"規矩之魔",它要以"正統"之名,清除一切"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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