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老存在伸手抹向虛空時,劉鎮東的光筆突然脫手飛出。筆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弧線,弧線所過之處,虛空如宣紙般皺起,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絲線。這些絲線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每根都連接著一個世界的命運軌跡。
清微道君駭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無形絲線操控,連最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受製於人。量天尺劇烈震顫,尺身映照出令人心悸的景象——他們每個人都是提線木偶,而絲線的另一端延伸到不可知的黑暗深處。
守拙老人的藥葫蘆突然炸裂,葫蘆籽落地生根,瞬間長出一片妖異的曼陀羅花海。每朵曼陀羅的花蕊中都坐著微小的身影,這些身影正悠閒地嗑著瓜子,津津有味地觀看他們的掙紮。老人驚恐地意識到,這些觀眾在通過曼陀羅向他們輸送能量,如同喂養籠中鳥。
璿璣仙子的護心蓮瓣片片剝落,蓮心露出一麵晶瑩的水晶鏡。鏡中映照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無數個坐在華麗茶樓裡的看客。有人鼓掌叫好,有人往台上扔銅錢,更有人大聲點評著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我們不過是戲台上的伶人?仙子的聲音帶著顫抖。
妙啊!這出逆天改命唱得精彩!虛空看台傳來震耳欲聾的喝彩聲。幾個錦衣公子模樣的看客隨手扔來靈果,靈果散發著濃鬱的靈氣。接著演,爺有賞!看客們的笑聲在虛空中回蕩。
楚娃的補天石突然浮現出清晰的票根印記,上麵寫著天地大戲院,甲等座的字樣。少年道心震蕩,石身出現蛛網般的裂紋。他們買票看我們兵解?這個認知讓楚娃幾乎崩潰。
就在眾人道心將碎時,劉鎮東突然放聲大笑。他非但沒有掙脫絲線,反而順勢抓住操控自己的絲線,舞出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既然登了台,何不唱壓軸戲?他的聲音中帶著豁達與決絕。
劍光過處,茶樓看客紛紛叫好,打賞的靈石如雨點般落下。更神奇的是,這些靈石帶著真實靈氣,源源不斷注入五人體內。清微道君發現自己的修為在暴漲,量天尺重煥光彩。
反了反了!古老存在拍案而起,戲子也敢改劇本?他揮筆在空中寫下二字,整座天地戲院開始劇烈搖晃,梁柱傾頹,帷幔燃燒。
但劉鎮東劍尖輕挑,竟將二字改為!新字成型的刹那,崩塌的戲院化作縷縷雲煙,露出後麵真正的舞台。那是一個無邊無際的環形劇場,坐著億萬觀眾,而那個古老存在不過是前排的普通看客之一!
班主在哪?劉鎮東劍指蒼穹,我們要改戲本!他的聲音在劇場中回蕩,看客們嘩然,有人怒斥,有人好奇張望。
最高處的包廂簾幕緩緩掀開,走出的身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那是說書人打扮的太初道尊,手持驚堂木,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老人輕拍驚堂木,聲音傳遍萬界:
癡兒,這出《混沌霸天訣》,老夫說了三千六百遍。今日這版,最是精彩!
驚堂木響徹的刹那,所有觀眾起身鼓掌。在雷鳴般的喝彩聲中,五人體內靈氣暴漲,竟突破層層桎梏。而那個古老存在,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青煙消散——他不過是道尊安排在觀眾席捧場的托兒!
師父...您是說書人?璿璣仙子怔怔看著道尊手中的話本,封麵上正是他們五人的畫像。話本的書頁泛黃,顯然已被翻閱過無數次。
道尊輕笑撚須:不說戲,怎知戲中苦?不入戲,怎破戲外局?他撕下話本最後一頁,紙上顯現出一行墨跡未乾的新字:
下一出——《我命由我》
話音未落,整座環形劇場開始消散。看客們的身影漸漸淡去,他們的喝彩聲化作縷縷清風。太初道尊將驚堂木遞給劉鎮東,眼中帶著期許:接下來的戲,該由你們自己來唱了。
五人相視一笑,道心前所未有的通透。他們終於明白,所有的磨難都是劇本,所有的觀眾都是過客。唯有手中的驚堂木,才是改寫命運的關鍵。
就在新的征程即將開始時,虛空深處忽然傳來縹緲的琴聲。琴音所過之處,消散的劇場重聚,但這次的觀眾席上,坐著的竟是他們過往的每一個自己。這些正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仿佛在等待一場前所未有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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