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心劍主看向楚浩,內心充滿了驚駭。
這青年實在是太過恐怖和詭異了。
同時,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四妹竟然就這麼沒了?
那可是通天境四重天強者。
真是損失巨大。
但她那快要被憤怒衝昏的頭腦,卻被一股更大的冰冷恐懼瞬間澆醒。
她知道,自己若是出手,也不一定是這個青年的對手。
或許說,哪怕她真的能贏,估計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甚至武道之路估計就這麼斷了。
“我靠!斷情山的四山主就這麼沒了?”
“這尼瑪的,太強了吧?”
“臥槽!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四周圍觀的各方勢力高手此時也是滿臉的震驚。
斷情山的四山主實力是多麼的恐怖?
但是現在竟然就這麼死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眾人看向楚浩,臉上都露出驚愕。
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楚浩殺了斬情仙子,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緩緩收回自己的劍指,目光再次落在了烈焚陽和悲憤交加,卻敢怒不敢言的絕心劍主身上。
“現在,還有誰……有異議嗎?”
他平淡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全場。
這一次,再也無人敢應聲。
楚浩平淡的問話,在死寂的廢墟上空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烈焚陽和絕心劍主的心臟上。
有異議嗎?
誰還敢有異議?
斬情仙子那化為漫天光點,消散於風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那是一位通天境四重天巔峰的強者,距離五重天隻有一步之遙,卻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來,被如此乾脆利落地抹殺。
烈焚陽周身那狂暴的火焰,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熄滅。
他那張威嚴的臉龐,此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的拳頭在寬大的袖袍下,捏得咯咯作響,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他是憤怒,是屈辱!
身為玄光天宗之主,他何曾受過這等威脅與逼迫?
可是,他不敢發作。
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個白衣青年,是一個完全無法用常理揣度的怪物。
他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表象。
要是貿然動手的話,不僅救不了宗門的尊嚴,可能反而會把整個玄光天宗,都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看了一眼身旁悲憤交加,卻強行壓抑著殺意的絕心劍主。
從對方那微微顫抖的劍柄上,他看出了同樣的抉擇——隱忍。
連以剛烈著稱的絕心劍主,在親眼目睹自己師妹被殺後,都選擇了沉默。
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當那個出頭鳥?
這一刻,什麼宗門尊嚴,什麼強者驕傲,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麵前,都變得蒼白無力。
過了好一會兒,烈焚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沒有異議。”
這四個字,仿佛抽乾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說出口的瞬間,他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許多。
他知道,當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玄光天宗將徹底改變。
而他,將成為玄光天宗曆史上,最屈辱的一位宗主,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
但史書終究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或者說,是由活著的人書寫的。
絕心劍主聽到烈焚陽的回答,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微微一鬆。
她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她那冰封了萬載的眼角滑落。
隨即,又被她身上那冰冷的劍意瞬間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