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許晟”
歐陽澈簡短應對一句,並未正眼看她。
她倍感失落,“周末都不陪陪我嗎?”
“你安心先把身體養好。”
歐陽澈的語氣非常溫和客氣,可他越是禮貌有加,越讓王如煙感覺疏離。
“我心裡不踏實。”
她放下手裡的筷子,沒了吃東西的胃口。
不等歐陽澈說話,她繼續道:“最近一直陰天,還總下雨,我身上的舊傷發作,隱隱地疼。”
歐陽澈抬頭看著她,“要不要讓江哲過來一趟?”
“不用麻煩江醫生。”
“你不舒服就不要硬撐。”
“身體的痛哪裡比得上心裡的痛。”王如煙紅了眼眶,逼出兩滴眼淚,聲音都哽咽了,“你二十歲生日那晚,我替你擋下一刀的事你還記得吧?”
“嗯。”
“刀子刺在靠近心臟的位置,我差點沒命。”
這事歐陽澈不敢忘,也不能忘。
持刀的凶手其實是衝著他來的,王如煙不顧危險衝到他身前護著他,他毫發未傷,刀子紮進了王如煙的胸口。
若是再偏一寸,王如煙就活不成了。
在趕往醫院的救護車上,王如煙快要喪失意識,她緊緊抓著他的手,用顫抖微弱的聲音訴說著對他的喜歡。
她說自己可能要死了,但為他而死,她心甘情願。
當時他很感動,在她問出可不可以娶她的那句話時,他為了穩住她的情緒,回答說可以。
就是因為這一句承諾,他沒有辦法棄王如煙於不顧。
她住院期間,韓思諾曾經到學校找過他,還大聲向他表白。
那天是韓思諾十八歲生日,她終於成年,終於可以把對他的喜歡毫無顧忌說出來,可他已經給了王如煙承諾,怎麼可以接受韓思諾?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在沉默許久後,笑著對韓思諾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們都這麼熟了,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想法。”
韓思諾並不知道王如煙替他擋刀的事,就算知道,也是後來聽說。
他傷了韓思諾的心,他自己的情緒也消沉低落了很久。
兩年前,王如煙又一次為了救他,在車禍發生之際拚命用身體護住他。
他受了點皮外傷,但醫生說王如煙很大可能醒不過來。
家中長輩不看好王如煙,催婚催得緊,王如煙一直昏迷不醒,父母安排的相親他又不想去。
那個時候,他聽說韓思諾不是韓家的千金,是小時候抱錯了,真千金回歸,韓思諾的處境非常糟糕,她父親還患了病,需要肝移植,而她即將被趕出韓家。
他覺得老天都在幫他,便義無反顧找到韓思諾,提出結婚。
韓思諾對他來說是最特彆,無人能夠代替的存在,婚後他寵著她,但想起躺在醫院為他不要命的王如煙,他又備受良心的譴責。
他沒想過王如煙會醒……
可既然她醒了,要他兌現當初的承諾,他怎麼能逃避?
就算他再不忍再不舍,他隻能提出和韓思諾離婚。
“你答應過我要娶我的,你不會食言吧?”
王如煙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他淡淡一笑,“當然不會。”
“那你能不能先和韓思諾把婚離了?我不想被人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他深吸一口氣,依舊笑著,“離婚的事我會儘快。”
“你又敷衍我。”
王如煙低頭抹眼淚,很委屈地說:“你繼續拖下去有什麼意義,無非是讓我背上破壞你們感情,插足你們婚姻第三者的罵名罷了。”
“等你身體養好。”
歐陽澈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起身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便大步走出餐廳,直奔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