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點,她照常到家具店,忙了一上午,午休時間夏黎來找她。
兩人在附近的餐館裡點好餐,夏黎遞了張音樂會的票給她,“晚上有沒有時間,陪我去看。”
“你約我,我當然有時間。”
夏黎嘿嘿一笑,端起茶壺給她倒茶,“對了,你有沒有再收到死老鼠?”
“沒有。”
“看來歐陽先生安排的保鏢還是有點用的。”
韓思諾挑眉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他派了保鏢?”
“許晟說的。”
“他倒是什麼都跟你說。”
話題已經引到歐陽澈身上,夏黎不想藏著掖著,有些話不吐不快,她表情嚴肅,正經八百地說:“思諾,我覺得你和歐陽先生之間有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
昨晚他都帶著離婚協議找上門了,她拒絕簽字,屁股差點被他打開花……
一想起他那個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樣子,她胸口憋悶,“不要一直提他。”
“可歐陽先生很愛你。”
“他愛我?”
韓思諾瞪大眼睛,忽然就笑出聲來,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愛她為什麼要提離婚?
愛她為什麼總是偏袒王如煙,卻不信任她?
他就是這麼愛她的?
“不要再說笑了。”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頓時滿口茶香,心裡卻異常苦澀。
剛到飯點,餐館裡陸續有食客進店。
不一會就人聲鼎沸。
飯菜已經上桌,韓思諾大口大口地吃。
發現她胃口不錯,夏黎往她碗裡夾菜,不死心地說:“你有沒有想過,歐陽先生提離婚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麼苦衷?”
“我聽許晟說,歐陽先生二十歲生日那晚被人行刺,王如煙替他擋下一刀,當時王如煙差點死了。”
韓思諾有些不耐煩了,“我知道這事。”
“她當時向歐陽先生表白,問歐陽先生能不能娶她,在那種情況下,但凡有點良知的,出於安撫都會答應。”
“所以你想說什麼?”
歐陽澈是因為答應要娶王如煙,被逼無奈?
他含著金湯匙長大,自幼過著眾星捧月唯我獨尊的富少爺生活,他說一彆人不敢說二,如果他不願意,又有誰能勉強他?
倘若他對王如煙一點感情都沒有,他不會為了那一句答應,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是自私的,高高在上的,根本不會體諒彆人的心情。
就像他從來不會體諒她。
當初他要領證,以救她父親為條件,如今王如煙一醒,他又果斷提離婚。
他不曾問過她願不願意,一味逼迫她。
他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一直都是我行我素,以自我為中心。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苦衷?
她沒心思聽夏黎繼續說下去,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你不知道他對我有多狠,所以才誤以為他有苦衷,他愛的人是王如煙,我已經決定放下他了,求你不要在我麵前提他。”
看著她決絕的模樣,夏黎知道她心裡不好受,眼眶都不禁泛了紅。
二十年啊!
她做了歐陽澈二十年的小跟班,從花季少女情竇初開到如今,歐陽澈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紮下根,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
這樣的感情要怎麼放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