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澈睡了很長的一覺。
長到他睜開眼睛時,有片刻的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外麵的天是昏暗的。
愣了足有一分鐘之久,他記起自己被人算計,還有藥效發揮作用時腦中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想起韓思諾和他一起被關在這裡,他轉過臉,看到她雙手抱著胳膊,蜷睡在他一側。
她身上留下很多他的印記,衣服也被撕得沒一塊好布,頭發很淩亂,小臉是慘白的,這會還沒醒。
她看起來比他還要疲憊……
發現被子全裹在自己這邊,韓思諾的小身板晾在空氣中,他抖開被子起身,本想幫她蓋被子,手無意間碰到她的胳膊,很燙。
他心頭一緊,忙去摸她的額頭。
居然發燒了。
他顧不上把衣服穿好,抓起地上的褲子套上,迅速走出房間,在客廳翻箱倒櫃,沒有找到藥箱。
這個韓誌明平時都不備常用藥的麼?
他急得去踹防盜門,‘砰砰’兩聲響動將韓思諾驚醒。
她撐著疲軟的身體爬起來,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頭重腳輕。
“你在乾什麼?”
她衝外麵喊了一聲,嗓子都是啞的。
聽到她的聲音,歐陽澈迅速折回房間。
見她醒了,他快步上前,手摸到她發燙的臉上,眸中滿是擔憂,“你在發燒。”
“沒事,我想洗洗。”
“發燒了,洗什麼洗?”
“身上不舒服。”
感覺黏糊糊的。
熱水澡還是可以衝一下的,隻要不衝太長時間問題不大。
她下了床,不顧歐陽澈的阻攔進入浴室,快速衝了個熱水澡出來,她沒有可以換的衣服,隻能裹著浴巾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過去,恍惚中聽到浴室裡有水聲。
歐陽澈在洗澡,他速度很快,洗完換上自己的衣服,隻有褲子是完好的,襯衣的扣子全繃沒了。
他回到次臥,見韓思諾睡著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是燙。
他用冰水浸了條毛巾放到她額頭上,奈何用處不大,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暗,她燒得也愈來愈嚴重。
再等下去,恐怕人要燒出問題來。
他沉著臉走到防盜門前,用力幾腳踹在門上,巨大的動靜驚擾到了對門的鄰居。
一個中年男人衝出家門,火還沒撒,對麵的防盜門就‘砰’的一下被人踹開。
看到歐陽澈身穿黑衣黑褲,上身的襯衣敞開,肌肉結實,一張臉陰沉沉的,氣勢很凶猛,男人咽了咽嗓子,什麼話都沒說,戰戰兢兢地又回去了。
歐陽澈是沒空理會那名中年男人的,他穿上自己的大衣,把扣子係好,又將韓思諾的大衣取下,迅速回到次臥。
掀了韓思諾身上的被子,他用大衣把她包裹起來,將人抱起,神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韓思諾身上燙得像個火爐,睡得昏天黑地,踹門聲都沒能將她吵醒。
歐陽澈心裡很急,韓誌明拿走了手機,幸好大衣裡的車鑰匙還在。
他本打算自己開車,剛出小區的大門,一輛黑色轎車便停在他身側。
開車的人是陶西。
他和陶東昨晚跟著韓思諾來了這裡,由於韓思諾沒從小區出來,歐陽澈的車也在路邊停著,他們聯係不到歐陽澈的人,電話雖能打通,但沒有人接,因此他們不敢貿然上樓打擾,隻能留一個人在車裡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