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爬起,陶西又補了一腳。
她再次跪下去,一抬頭就撞上歐陽澈那雙沉冷的黑眸。
“先生,你饒了我吧。”
女人渾身發顫,抖如篩糠。
歐陽澈擰著眉給了陶西一個眼神,陶西立刻上前一步,開始搜她的身。
用過的藥她已經處理掉了,沒帶在身上。
陶西沒搜到什麼可疑東西,索性將她的手機從口袋裡掏出,用她的手指解了屏幕的鎖,查看近期的通信記錄。
藥雖然處理掉了,但與神秘人的來往信息,她還沒有及時刪掉。
陶西把手機遞到歐陽澈手裡,看過信息後,他問程雲,“神秘人是誰?”
程雲緊閉雙唇,不肯開口。
歐陽澈也不跟她繼續僵持,果斷撥通神秘人的號碼。
嘟聲響了很久,對方終於接聽,“你有完沒完?”
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於歐陽澈來說,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竟是雲朵。
他先是吃驚,很快情緒便穩定下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一言未發,雲朵頓時很惱火,“如果不想你兒子的手術取消,彆再煩我。”
說完,雲朵掛斷電話。
歐陽澈淡漠地看了程雲一眼,問道:“你兒子要做什麼手術?”
“心臟移植,他有先天性心臟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打算狡辯麼?”
程雲紅了眼眶,不敢再隱瞞什麼,“我來這裡工作的當天晚上那個女人就主動找到我,說是能讓我兒子活命……我隻是按照她說的,配了一把這裡的鑰匙,在你們的飯菜裡加了點藥,讓你們睡了一覺,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程雲哭得滿麵淚痕,她跪在歐陽澈麵前,邊哭邊給他磕頭,“我求你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老公早就和我分居了,他不管我和孩子,一大家子人全靠我養活,我不能有事,不能去坐牢。”
歐陽澈很清楚,程雲不過是被利用而已。
雲朵背後的人才是關鍵。
那背後的人是莫臣,還是那位神秘的先生?
程雲不停地哭,不停磕頭,磕得額頭都紅腫了。
聽著‘咚咚咚’的磕頭聲,歐陽澈心頭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轉過臉,不去看女人狼狽的樣子,“你走吧,以後彆讓我再看見你。”
陶西一驚,“總裁……”
“讓她走。”
程雲如同得到了赦免,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看著她逃命般急切的身影,陶西歎了口氣,“總裁,就這麼放她走了?”
“我不想再毀掉一個家庭。”
“可是……”
“就算不是通過她,幕後的人還會通過彆的方法對付我。”
他們在明敵在暗,再怎麼防都做不到滴水不漏。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夫人?”
歐陽澈想了想,無奈道:“先瞞著吧。”
他連自己被注射了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要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才行,但他必須找信任的人來做這個檢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思來想去,隻能等回到京城再聯係江哲。
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歐陽澈回到樓上的房間。
韓思諾已經吃噎了,在等水。
見他來了,她伸手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下小半杯水,潤了潤喉嚨,她納悶道:“倒杯水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解決了一點小麻煩。”
“什麼麻煩?”
“把做飯阿姨解雇了。”
“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