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他聽到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有腳步聲靠近,一時間心臟不受控製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阿澈,今天有沒有頭痛?”
江哲來到床前,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一大坨。
陳默在毯子裡猛搖頭。
江哲隱隱發現他在發抖,眉頭微皺,“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依舊搖頭,手隔著毯子衝江哲揮了揮,示意江哲出去。
這在江哲看來太反常了,他不但沒走,還在床邊坐了下來,抓著陳默身上的毯子,試圖將毯子從男人頭上拽下來。
陳默連忙抓緊毯子,死活不露麵。
“阿澈,你怎麼了?”
“……”
“把毯子拿開。”
“……”
“阿澈!”江哲語氣重了幾分,誤以為歐陽澈毒癮發作,當即揪住毯子,強硬地將整條毯子都從男人身上扯開。
沒有保護毯,陳默下意識雙手抱頭。
他把臉埋起來了,但光看身形,江哲便知道他不是歐陽澈。
“阿澈人呢?”
陳默知道瞞不住了,探頭看了他一眼,苦哈哈地回答道:“去參加他母親的生日宴了。”
“這家夥簡直太不聽話了。”
——
晚宴現場。
韓思諾還挽著顧昭的手臂穿梭於人群中,她的一隻手上提著一個精致的紙質袋子,裡麵放著顧昭為唐靜準備的生日禮物。
應酬的差不多,顧昭領著她走向被幾個富太太簇擁著的唐靜。
“舅媽,生日快樂。”顧昭笑著說完,轉頭給了韓思諾一個眼神。
韓思諾馬上將提著的袋子遞上去,“歐陽太太,生日快樂。”
唐靜微愣幾秒,將禮物接了過來。
她打量著韓思諾,目光在那隆起的肚子上多停留了幾秒,還是更喜歡聽韓思諾叫她一聲媽,她沒說什麼,轉頭與幾個富太太繼續剛剛沒聊完的話題。
差不多是無視了兩人。
顧昭麵露不悅,很不滿唐靜的態度,這女人邀請了他,禮物都收了,卻連個謝字都沒有,甚至沒給他好臉。
環視一眼四周,沒看到歐陽澈的身影,他知道歐陽澈人在醫院,應該來不了這樣的場合,於是很放心地對韓思諾說:“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韓思諾嗯了一聲,真的就站在原地沒有動。
看著男人背影遠去,她叫住從旁經過的一個侍者,“有沒有白開水?”
宴會上侍者端著的不是紅酒就是香檳,她喝不了酒。
不等侍者回應,修長骨感的一隻手遞來一杯水,順著那隻漂亮的手看過去,視線撞入一雙深黑色的眼眸。
“歐……”
她話剛開了個頭,歐陽澈就將那杯水送到她嘴邊,杯沿抵著她的唇縫,他小心控製著杯子的傾斜度,將溫水送進她的嘴裡。
由於隻有三角杯,杯中的水不多,韓思諾咕咚兩口就喝完了。
“還渴麼?”
男人盯著她,目光深深。
“不了。”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