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巧的,他們竟然也是同禾峰一個房東。
禾峰租住的這片區域是民房,但是因為這裡巨大的人流量,所以每一戶都加蓋了樓層,想禾峰是租住在六樓的,一個月的房租能比12樓便宜50塊左右。
前麵的那兩對小年輕,一個朝著2樓某個小房間進去了,一個是在三樓。
禾花這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很關鍵的點,就是他們都是未成年,但是他們都同居了。
3樓的那對小年輕,看著那個稚嫩臉龐的小女生穿著睡衣——兩個人穿著情侶睡衣,禾花沒忍住,下一秒就落了淚。
她生怕她的快快樂樂,因為沒有她,或許有一天也會淪落,就忍不住想要傷心大哭。
雖然不是真實的,但是想象的魔力是巨大的,更是可怕的。
禾花帶著沉重的心事去上班,那幾天一連又每天打碎一個碗。
說道後來,魏廚師長索性也不說了,畢竟他從禾花的工資裡麵扣,他也沒必要,來來去去的去講一個人到中年的婦女。
禾花糾結在回與不回當中。
她是想回,可是一想到這多年受的委屈,她又忍不住糾結矛盾,就在這糾結矛盾當中,有一件事情讓禾花終於下定了決心。
因為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她又不好將自己的情緒外露在禾峰的家裡麵,所以便在休息的這一日出去,在街上晃蕩。
原本可以說是車有車道,狗有狗道,人走人行道,可是忽然間一陣子騷亂。
禾花真的是下了一個激靈,卻在這一激靈過後,禾花看到有幾個男人,幾個少年被按著頭壓在地上,嘴裡麵喊著,彆動!
禾花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時嚇得心裡就都忍不住哆嗦了,她自個兒站在那邊也都不敢亂動了,有人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大家夥看熱鬨的,便將幾個年輕人,以及按壓在地上的人們全圍了起來。
“便衣,抓小偷!”
人群恍然。
禾花這麼緊張了,半天之後,這才慢慢的動彈起來,但是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幾個半大小夥子。
正是最好的年紀啊,確實是最好的年紀,可是不學好。
自那之後,每每入夜的時候,禾花臨睡之前甚至於是在夢裡都會做,那幾個小夥子被便衣民警壓在地上的場景。
甚至有時候,禾花像是夢魘一樣的,會將那幾個小夥子的臉,幻化成何快和何樂兩個人的。
尤其是看到後廚的魏國良,性子也不大好——大概率是因為她的經曆,所以使得這個小夥子的性格其實頗為古怪。
有時候一些小年輕聚在一起說個話,可能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但是魏國良都會覺得,他們是在嘲笑自己,這小孩子太敏感了,敏感的禾花有時候都不大好意思。
其實在魏國良還沒來之前,後廚的那些小年輕,也會阿姨阿姨的去歡歡喜喜的叫著禾花,可是因為魏國良,那幾個小年輕有時候也會刻意的避著她。
而有一日,禾花經過一個私人的小醫院門口,聽見一個被攙扶的臉色蒼白的小女生,對著一個流裡流氣的少年開口。
“你以後要對我好點。”
“以後要戴套。”
“我都流了4個了,再這樣下去,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
那個男生極其敷衍的應好。
禾花最終等到那一個月做滿了之後,踏上了回家的歸途。
讓她沒想到,卻也可能是意料之中的,在禾花還沒到車站的時候,魏國良已經在入口處等著她了。
看見禾花的那一刻,魏國良眼眶就泛紅了。
禾花看見魏國兩眼睛紅了,安慰道“”國良不哭。”
魏國良將頭歪到一邊,大概半分鐘左右之後,這才又重新轉過來,之後重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