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你去了何家莊的外婆姥家,而我那天中午去你們班為你討公道,隻因為李悅說你被摔下,合家堡的臭水溝癱瘓了,我氣不過,所以找他去理論。”
“結果這說著說著,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原本我都打算走了,結果張良卻同不為,張元浩以及郝圓滿,他們來了教室。”
“我看你們班的教室裡麵,同學一個個坐落的整齊的很,想著應該要上課了,所以剛準備問張良要不要回教室。”
“可是李悅卻說,若是你們班回頭丟了東西,那就是我們外班的人拿的。”
“我當然不服氣了,我這種心性,哪能吃得了這種給頭上扣屎盆子的虧?所以當即要發作,可是張良站在了我的麵前,他說,於晶晶,你站邊上去。”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那麼聽話,然後我就乖順的站在一邊,聽見張良,又對著李悅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外班的,來你們班一趟,然後你們班丟了東西,那就是我們是賊了?”
“李悅不應聲。可是那一刻的張良,極其的英姿颯爽。他忽然間就笑了。我從來沒有覺得張良笑的那麼好看過,他說,那你天天來我們班,我們班今天丟東西,明天丟書,後天丟本子的,那你就等著我去告訴康鵬,我們全班作證,是你把這些東西偷走的!”
陳年歲月裡的少年張良發著光。
如今12年後的於晶晶,在說起這件陳年往事的時候,她自己也是發著光。
“當年你們就看清了他的真麵目。可惜那時候我的世界裡全都是他的圓滿,美好,純真,善良的美好少年姿態,完全看不到你說的,他的不好。”
於晶晶這話說完之後,忽然間笑的傷感起來。
傷感過後,她這才帶著傷感道“”當年誰又不是那樣子呢?”
“你就說說我吧,雖然把不為說的頭頭是道,像是能看穿他這個人一樣,可不是,還栽在了張良的手上?”
說完這些話之後,於晶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口氣舒完之後,於晶晶又道“”初一的時候,你有一次跟我說,你說,晶晶,張良這個人看著哪哪都好,跟你也很相配,但是我總覺得,這人就像是我家那隻小鬼猴一樣,人再怎麼對他好,再怎麼去喂養他,可是他的心卻不在那裡,他就是想要往外頭去。”
“啊,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對於於晶晶說的這些,何樂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當然於晶晶和張良的關係,自己和不為的關係,所以在年少青春的那段歲悅裡麵,倒是很多次的都談論過不為以及張良的。
但是此刻,於晶晶說過的那些話,他是真的完全一點兒都不記得。
“什麼?你不記得了嗎?”
鑒於於晶晶問這話,何樂一時間還有些悵然若失,說實話,她是不記得了,但是她覺得,實話實說的話有些傷人,所以說有些含糊其辭的回答。
“主要是,那個時候,我覺得,我跟你說不為和張良的事兒和話實在太多了,你這麼一說的話,我似乎記得自己表達過這個意思,但至於原話,我現在肯定想不起來了。”
分彆的時候,於晶晶依然笑著,站在風裡麵笑著。
何樂不知道,於晶晶說的那些話,說的是自己,也可能是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於晶晶那一次回來之後,已經不打算再去雲省了。
因為他爸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相親。
畢竟那一年,她都28了,農村裡,這個年紀可都已經是被人說閒話的年紀了。
大概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說了太多太多的話,所以以至於,在何樂感覺還蠻重要的事情,於晶晶卻並沒有來得及同何樂講。
不過何樂還是很感謝於晶晶的,因為在她同於晶晶見麵結束的兩個月之後,她有了身孕。
那個時候,何樂已經上了一個半月的班,倒也不是什麼太有名,太正經的大公司。
就是進了一家不需要經驗,沒有太大壓力的公司。
負責裁剪一下圖片,然後給圖片配文,點擊發表形成一篇文章的自媒體公司。
當時,她的經期遲到了兩三天,甚至第五天的時候,何樂根本就都沒有去多想。
因為她的日期經常會提前或者推後,甚至推後到半個月20天,甚至那個月不來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