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同她說了。
李洋洋差點把她……這事兒他們都知道了。
所以何樂才想不開了。
何樂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少年，遞了刀，放了暗箭，賜了白綾，給了毒藥。
她或許能麵對全世界，但是，她麵對不了，她的唇紅齒白的少年的這一重擊。
離婚協議書，何樂隻負責簽字，看都沒有仔細看，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看，因為頂端的字，一下子就打敗了何樂，離婚協議書。
有什麼好協議的呢？
說起來，本來就是她占了不為的便宜。
在何樂提筆就寫，簽完字之後，不為鬆了一口氣，畢竟，他一直緊繃的肩頭，在何樂簽完字之後，終於鬆了下來。
她的少年甚至很貼心的同她講：“協議書，你仔細看看。”
何樂搖搖頭，什麼都沒說，沒意思，沒意義。
可是她的少年依然道：“總，要明白一些。”
何樂覺得自己不應該壞脾氣，不應該有脾氣，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甚至於是揶揄的道：“我心知肚明。”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在安靜當中，何樂也察覺自己的口氣太過分了，畢竟，就像不家老爺子說的那樣，她確實沒有為不家做過貢獻，都是不為在養她。
她確實是享了不家的福，占了，占儘了不為的便宜，畢竟，她們有一場那麼，那麼美好的曾經。
從校園，到婚紗，回憶裡，從前隨便一搜索，都是滿滿的幸福，但是現在，現在不是了，不敢回憶，不能去想，她會難過，會哭。
所以何樂道：“你跟我直白一點的，說說，離婚協議上的內容。”
想來，她的少年，也曾經曆了一場心裡掙紮吧！
要不然，要不然，他怎麼會在簽協議的時候，看都不看何樂，卻在協議簽完了之後，才朝著何樂看過來，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該，就該這樣，本該這樣，本，應當如此，是她，是她看不明白，不懂這世上，人和人之間，其實或許，也是權衡利弊。
“協議書上——”
何樂明明是讓不為開口的，可是不為剛開口，何樂就打斷了。
“我們，名下各自歸各自。”
不為終於第一次抬頭看何樂，從進來房間到簽完字，這是不為第一次看何樂。
何樂明白不為心中的想法，畢竟，相處了十餘年，彼此的習性，何樂或多或少是了解的，不為了解不了解她，何樂不知道，但是，但是她是能看懂，看明白不為的——原來你看了啊。
“你看了就好。”
看看看，何樂還是猜對了，沒猜錯。
何樂根本就沒看，她是猜的，畢竟這樣寫，這樣簽，這樣表達，才符合他的少年，一向的善解人意。
圓潤，善良，寬容，才符合他們不家的期許。
何樂她，什麼都得不到。
何樂確實不應該去占便宜，畢竟，畢竟她這麼多年已經占儘了不為的便宜，占了好大的便宜。
其實何樂一點兒都不傻，她一點兒都不大氣，她小氣的很，甚至斤斤計較的很，而且她也市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