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是辦完了手續，站在一處隨意一瞥的時候，看到的袁浩。
袁浩那時候也冷著臉朝著她看過來。
何樂麵上很驚訝，她覺得，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所以反複看了幾遍，真是袁浩。
但是他們如出一轍的，都是臉上沒顏色。
哪個放不下的人辦離婚手續，會高高興興？
反正何樂做不到。
但是當時，她也不至於哭天抹地，她哪怕在背後哭成狗，都不會再在不為麵前哭，在眾人麵前哭。
因為她哭過了，求過了，沒用。
她要臉，所以她不會哭，臉上的顏色，至少也是看的過去的，因為她要給旁人落一個好聚好散的感覺。
那時候，袁浩同袁媛兩個人辦手續的時候，因為袁媛帶著黑色的墨鏡，所以何樂沒有認出來袁媛。
畢竟在離婚大廳，看到昔日的同學，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何樂為了避免自己和對方尷尬，所以直接走了。
要不然，她還站在那裡乾什麼？
等著笑話彆人，還是讓彆人笑話自己？
而且當時，何樂之所以站在那裡，不過是她不想同不為一路了。
她想錯開他們的先後順序，讓兩個人扯出一些距離，所以那時候亂看，隻是在拖延時間，卻沒有想到會看到袁浩。
等她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為就不見了蹤跡。
哪怕何樂後來追到了樓下去看，不為的車早都開走了。
那時候的何樂，有沒有失望？
怎麼說呢？可能都已經是說不出來的感覺了。
他們兩個人，就是從那裡相遇，有了交集的。
何樂沒想到，她在離婚大廳碰到了袁浩，這也就算了，可沒想到他還能找上來。
“真沒想到，我們兩個這麼有緣分，連辦證都是同一天。”
人傷心到極致的時候，好像就不會傷心了。
畢竟是麵對昔日的同學，何樂還要臉，既然是那個曾經一臉漠然的少年主動開口的，所以何樂也陪笑著。
“是的呢！”
“好巧。”
說完，何樂忍不住給笑了。
是笑世事無常，鬥轉星移，時光殘忍無情，笑她轉了一圈，到了回不去的原地。
笑可笑的人和事兒。
畢竟是個笑臉，所以袁浩見狀，也笑了起來。
“現在結婚是個稀奇，離婚倒是成了主流。”
有那麼點兒意思，但是何樂覺得自己不能苟同，畢竟離婚還是少數，而結婚依然是主力軍的大多數。
她也不能本末倒置，更不能信彆人嘴裡的胡話——儘管現在離婚率上升，結婚率，生育率下降，但是這些，都拔不了何樂心頭的刺。
她還是傳統教育下的女性，結婚生子，生兒育女——離婚依然是一件不光彩，拿不出去說的事兒。
她做不到，像彆人那樣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