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歉道的,當然是極不真誠的。
可是這人,一點兒道歉的自覺都沒有。
見何樂這般,袁浩也沒說再說兩句軟乎的話,在道歉道歉,讓何樂彆怕,沒有,什麼都沒有,他還略待指責的道:“又沒撞到你,也沒碰到你,這掉兩滴淚就得了唄,還沒完沒了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袁浩依然在笑,但是何樂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何樂確實是被嚇著了,即使當時袁浩雲淡風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可是何樂還是在剛才的那種驚嚇裡。
何樂退到了一邊去,卻聽見袁浩又朝著自己開口道:“走不走?去哪裡捎你一段。”
何樂迎著微風,搖了搖頭。
袁浩雖然討厭歸討厭,她厭煩歸厭煩,但是袁浩的好心和善意,她還是接受的。隻不過他們不順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捎你一段,正好東南西北,我都順路。”
這話莫名的好笑,因為何樂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我要上天入地。”
“得,那這可真不順路,我隻東南西北順路。”
畢竟也是老同學,畢竟袁浩不是仇人,畢竟人家也是帶著好心和好意的,所以何樂對著袁浩認真開口
“你走吧,我自己走走。”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忘掉一個舊愛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一個新歡。”
這話何樂也聽過,所以她略帶嘲諷的朝著袁浩看過去。
“那你趕緊,去找你的新歡吧。”
“哎,要不然,咱們兩個人一起去喝喝小酒,一醉解千愁嘛!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誰讓,咱們今天兩個人在民政局遇上呢!”
見何樂朝著車裡的自己看過來,袁浩又道:“人生得過且過嘛。”
說罷,又道:“不嫌棄的話,就坐上來。”
何樂再次朝著袁浩的破麵包車看過去。
這車可真破,破的就像是報廢了,從垃圾廠裡撿出來的一樣。
何樂覺得,袁浩此刻開的這麵包車,跟當年陪伴了她初高中六年的那兩破自行車,一個德行。
既然何樂看過來卻不肯上來,袁浩這時候身體隨意的靠在主駕駛位上,然後道“看出來了,咱現在混的不好,這連老同學都看不起了。”
人誰在混的再不好,還能有她何樂混的差勁?
聽聞袁浩這樣說,何樂便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就不是這個意思了?不是這個意思,上車啊!”
正說著這話,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忽然間就從袁浩的車屁股後麵跟了過來。
袁浩的小破麵包車就沒走正道,他走的是非機動車和人走的道兒。
因為已經過了上班的早高峰,所以路上的人和車並不多,使得他們兩個人還在這裡閒扯淡的說了那麼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