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剛才還扯到了袁浩的痛處,何樂更加覺得自己有一些無可救藥的蠢,一事無成也就算了,戳自己的痛處也罷了,戳彆人的痛處乾什麼?連個話都不會說……
何樂越想,越覺得自己此生無望,她覺得自己活的,還不如麵前的河流,至少人家還有被開發的作用,還能潤物細無聲,還能澆灌著大地,還能.....何樂,你呢?
“我心情很差的時候,就會在河邊走走,順便野泳一下——”
袁浩的話,打斷了何樂的窩囊心情。
“我心情差的時候,可不敢在河邊站。”
聽完這話,袁浩半信不信的看著何樂。
“真假的?你不會是想跳下去吧。”
畢竟何樂不是沒有這麼想過,所以聞言是很實誠的到:“有過這個想法,但是還沒有機會實踐。”
一聽見這話,袁浩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皺眉之後,袁浩又聽見何樂道:“暈水暈的厲害,看久了我都直覺想吐。”
“噫,你這人,可真是埋汰人的很,我看見河水就想跳下去遊泳,結果,你把水都要看吐了。”
說罷,袁浩伸手將何樂往前推,道:“走,走走走走。
原本一直不想看河水的何樂,這時候眼光卻平平,落在水波上。
“得了,得了,快彆看,看什麼看!暈水,還看!我聽過暈澡堂子的,可沒聽過暈水的。”
袁浩把何樂,完全是當成了拖拉機的那兩個把手,一直往前推著走。
“我隻是看的久了,眼睛有點不適,又不是要跳水,你不是要看水嗎?”
何樂倒是想停下來,可是袁浩把她推的根本就停不下來,她隻能被迫往前走。
“可彆可彆——咱們去吃飯吧,我這早晨起晚了,差點沒趕得及,肚子還餓的很,去吃口飯吧。”
何樂當然也沒有吃飯了,隻不過她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餓,哪怕袁浩現在提到了吃的,何樂還是覺得自己胃口飽飽的。
就像是,喝多了水一樣脹脹的。
“我自己走,你彆推我了!”
可是縱然何樂這樣說,袁浩還是繼續往前邊推何樂,邊道:“暈水不早說,等一下上去了,就放開你,你彆一會兒掉到了河裡去,這裡可連救生設施都沒有。”
“你不是會遊泳的嗎?救個人應該是小意思吧!”
“那不能夠,那不行,我這自己用還行,帶一個人,這基礎可就菜了。”
“這還謙虛的呢!”
等到底下的道路寬敞些了,袁浩這才鬆開了何樂。
兩個人一上來,就被麵包車擋住了去路。
何樂看見袁浩那同他身份很不匹配的麵包車,忍不住道:“你這車有年頭了吧。”
“那可不,這是從打娘胎裡就帶出來了的。”
聞言,何樂的臉上浮現了兩抹笑意。
她倒是也想同從前一樣,像個孩子一樣的開懷大笑。
畢竟袁浩說這話,確實還挺搞笑的,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比從前,便是想笑,笑裡都帶著傷感。
就像,就像從前的於晶晶,自知自己走不出來,張良的漩渦一樣。
是的,她現在就是從前的於晶晶了。
不過於晶晶知道自己會走出來的,但是何樂知道他,她自己走不出來了,也不想走出去了,她已經畫地為牢了。
又怎麼會不畫地為牢呢?
她的十幾年的青春啊,她人生的一大半啊。
她從小孩子,過渡到少女的時候,唯一心動的人就是他,那是她夢想過的到白頭的人,可是,可是怎麼就會被風吹散了?
最終是不為先揚了她。
不敢想,不能想,一想何樂就覺得自己難過的要命,鼻子酸的,眼淚馬上就又要下來了。
而且何樂還覺得自己的頭,都木木的,有些疼了,挺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