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奧的箭袋空了,他沒有絲毫猶豫,撿起地上的斷矛,衝向一名正在圍攻阿諾的騎士。他身形靈活,如同荒原上的獵豹,避開騎士的劍鋒,將斷矛狠狠刺進騎士的鎧甲縫隙——那是鎧甲最薄弱的地方,是他之前觀察許久發現的破綻。騎士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體抽搐著,利奧趁機奪過對方的長劍,雖然長劍沉重,他揮舞起來有些吃力,手臂微微顫抖,卻依舊威風凜凜,擋在阿諾麵前,不讓其他騎士靠近。
赫拉克勒斯的戰斧卷了刃,刃口崩裂出數個小口,再也無法發揮出原本的威力。他乾脆扔掉戰斧,赤手空拳地撲向為首的聖騎士。他一把抱住騎士的腰,將對方死死按在地上,兩人在泥地裡翻滾扭打起來。聖騎士的長劍掉在一旁,他用拳頭砸向赫拉克勒斯的頭,每一拳都帶著神力,砸得赫拉克勒斯頭暈目眩,嘴角不斷湧出鮮血。赫拉克勒斯也不甘示弱,用額頭撞向對方的鼻梁,“哢嚓”一聲,聖騎士的鼻梁骨被撞斷,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臉頰。
“啊——”赫拉克勒斯怒吼一聲,用儘全身力氣,將聖騎士的手臂扭到身後,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騎士的手臂被生生扭斷。聖騎士痛得慘叫,聲音淒厲,卻依舊不肯認輸,口中咒罵著:“叛神者,你們都不得好死!神殿會派更多的騎士來,將你們全部絞殺,讓你們受儘折磨而死!”
阿諾的木棍斷了,他乾脆抱著一名騎士的腿,將對方掀翻在泥水裡。騎士掙紮著想要起身,阿諾卻死死地按住他的胸膛,任憑對方拳打腳踢,拳頭落在他的背上、頭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始終不肯鬆手。周圍的村民們見狀,紛紛圍了上來,用木棍、石頭砸向騎士,騎士很快便沒了動靜,躺在泥地裡一動不動。
村民們起初的慌亂漸漸褪去,他們發現這些聖騎士並非不可戰勝——對方的劍總像被什麼纏著,速度變慢了許多,力量也似乎減弱了;而自己這邊,總能在絕境中找到生機,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刻化險為夷。越來越多的村民鼓起勇氣,加入戰鬥,他們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招式雜亂無章,卻有著頑強的意誌和必死的決心,哪怕明知不是對手,也依舊義無反顧地衝上去。
“隊長,他們的人好像在變少!”利奧喘著氣喊道。他剛解決掉一名騎士,渾身是汗,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讓他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卻堅毅的身形。他的手臂酸痛難忍,幾乎抬不起來,卻依舊死死握著長劍,警惕地看著剩下的騎士。
眾人這才看清,原本三十多人的聖騎士隊伍,此刻竟隻剩不到十個,還個個帶傷,神力加持的鎧甲上布滿了劃痕和泥汙,六芒星印記的紅光也黯淡了許多,像是快要熄滅的火焰。為首的聖騎士被赫拉克勒斯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看著滿地呻吟的手下,又看看驛站裡雖狼狽卻眼神亮得驚人的村民,終於感到了恐懼。這種恐懼並非來自眼前的敵人,而是來自那種無處不在、無法掌控的神秘力量,那種力量讓他感到絕望,讓他第一次對神殿的“神聖”產生了懷疑。
“撤!”他咬著牙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恐懼的表現。
赫拉克勒斯聞言,微微鬆了鬆手。為首的聖騎士趁機推開他,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衝向自己的戰馬。剩下的幾個騎士如蒙大赦,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顧不上同伴,也顧不上地上的傷員,調轉馬頭,跟著他們的隊長倉皇逃竄。他們的戰馬在泥濘中疾馳,蹄聲慌亂,很快消失在雨幕裡,隻留下一串越來越遠的馬蹄聲和滿地狼藉。
雨漸漸小了,從瓢潑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是天神的怒火漸漸平息。驛站內外一片狼藉,地上布滿了兵器、盔甲、血跡和泥水,還有不少昏死過去的聖騎士。村民們看著彼此身上的傷口,又看看地上被繳械的聖騎士武器,愣了片刻,突然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我們贏了!我們打敗聖騎士了!”
“他們跑了!我們安全了!”
托姆舉著木雕小馬跳起來,臉上滿是泥汙,卻笑得格外燦爛,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莉娜笑著擦掉臉上的泥汙,眼中卻泛起了淚光——這是他們逃亡以來,第一次戰勝神殿的爪牙,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希望,這種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珍貴。赫拉克勒斯捂著流血的肩頭,靠在土牆邊,笑得比誰都開懷,連日來的壓抑和痛苦,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仿佛看到了部落複興的希望。
阿諾被村民們扶起來,他看著地上昏死的騎士,又看看身邊歡呼的人群,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利奧將奪來的長劍插在地上,舉起雙臂,享受著勝利的喜悅,少年人的臉上滿是自豪和驕傲。
季安站在屋簷下,看著被雨水衝刷的地麵,指尖的神力悄然散去。沒人注意到,那些倒下的聖騎士雖傷得不輕,卻都留著一口氣,沒有一個喪命——這是他能做到的,既讓凡人看到希望,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避免引來神殿更瘋狂的追殺。他看著歡呼的村民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這些凡人或許弱小,或許卑微,或許沒有強大的力量,但他們心中有著對自由和正義的渴望,有著不屈不撓的意誌,這種渴望和意誌,足以戰勝一切強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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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轉身走進驛站。驛站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藥味,幾名受傷的村民正躺在草席上,痛苦地呻吟著。莉娜正忙著為他們包紮傷口,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臉上沾著些許血跡,卻依舊專注而認真,動作輕柔而熟練。季安走到角落裡,坐下休息,感受著體內漸漸恢複的力量。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開始,神殿絕不會善罷甘休,更大的危險還在等著他們。但他不再孤單,因為他身邊,有了一群敢於反抗的凡人,有了一群願意為自由而戰的夥伴。
次日清晨,雨過天晴。陽光穿透雲層,灑在荒原上,將大地照得一片明亮。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遠處的地平線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是在預示著一個嶄新的開始。隊伍重新上路,村民們收拾好行囊,帶著繳獲的武器,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遠方走去。
他們不再是漫無目的的逃亡者,腳步裡多了股沉甸甸的力量,那是勝利的底氣,是希望的力量。赫拉克勒斯走在隊伍最前麵,肩頭的傷口已經被莉娜包紮好,白色的布條上滲出淡淡的血跡,雖然依舊疼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步伐,他的背影依舊挺拔如鬆,像是隊伍的守護神。利奧背著長弓,箭袋裡裝滿了新削的木箭,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時刻保護著隊伍的安全。阿諾牽著托姆的手,慢慢走著,時不時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放進腰間的布袋裡,以備不時之需,他的動作雖慢,卻異常堅定。莉娜走在隊伍中間,背著藥箱,隨時準備為受傷的村民救治,她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季安走在隊伍的最後麵,看著前麵浩浩蕩蕩的人群,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知道,這些凡人的勇氣,正在一點點彙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終將撼動神權的根基,終將讓這片土地重獲自由。
走了約莫半日,前方出現了另一支隊伍。那支隊伍衣衫襤褸,破爛不堪,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背著簡陋的行囊,個個麵帶菜色,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絕望,像是一群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為首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臉上布滿了皺紋,像是被歲月刻下的溝壑,手裡捧著個蒙著黑布的籠子,正艱難地往神殿方向挪動。他們的步伐沉重而緩慢,像是在走向刑場,每一步都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兩支隊伍相遇,彼此都停下了腳步。老者警惕地打量著赫拉克勒斯一行人,見他們背著武器,個個神色堅毅,眼中沒有絲毫絕望,反而充滿了希望和勇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戒備,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你們也是去獻祭的?”老者顫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戚。他的聲音沙啞乾澀,像是很久沒有喝過水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利奧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帶著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我們不去獻祭,我們去討公道。”
“討公道?”老者苦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搖了搖頭,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談何容易……我們村被蜘蛛精纏上了,那怪物體型巨大,足有三層樓高,身上覆蓋著堅硬的甲殼,毒性猛烈,被咬到的人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它每月要我們送三個孩子去喂它,不然就屠村。我們求助神殿,神殿卻說這是神的試煉,是對我們的考驗,誰敢反抗,就是叛神,會遭到天譴,死無葬身之地。”
“蜘蛛精?”赫拉克勒斯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和蠍王一樣,都是神殿養的畜生!他們根本不是什麼神的使者,而是一群披著神聖外衣的惡魔!用凡人的性命喂養怪物,還美其名曰‘試煉’,簡直是喪心病狂!”
阿諾看著老者手中的籠子,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他將自己孫兒被蠍王重傷的遭遇說了出來,語氣悲憤,聲音顫抖:“我的孫兒才十歲,被蠍王咬斷了腿,至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那蠍王也是神殿養的,他們說這是對我們的懲罰,懲罰我們對神不夠虔誠。可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隻是想好好活下去啊!”
莉娜也講了那些被聖騎士殘害的村民,講了他們如何在絕境中反抗,如何憑借著簡陋的武器和不屈的意誌,打敗了強大的聖騎士。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帶著一種感染人的力量,讓另一支隊伍的人眼中漸漸泛起了光芒。
兩支隊伍的人圍在一起,越聽越激動,原本麻木的臉上漸漸有了表情,絕望的眼神中漸漸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老者猛地掀開黑布籠子,裡麵是隻斷了腿的小蜘蛛,蜘蛛的腿上還纏著血跡斑斑的布條,顯然是被強行折斷的,黑色的毒液還殘留在布條上,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這是我孫兒被咬斷腿後抓的!”老者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淚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籠子上,“我孫兒才六歲,那麼小的年紀,被那怪物咬斷了腿,險些喪命。神若真有靈,怎會縱容這種怪物殘害孩童?神殿若真的神聖,怎會坐視不理?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是來殘害我們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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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神殿根本不是護著我們,是把我們當牲口!”人群中有人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積壓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他們就是想讓我們相互殘殺,讓我們永遠活在恐懼中,永遠受他們擺布!”
“我們不能再忍了!與其被怪物吃掉,不如和他們拚了!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不知是誰先說了句“不如一起去”,立刻得到所有人的響應。越來越多的人附和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在荒原上回蕩。原本絕望的眼神中,漸漸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憤怒的火焰,是希望的火焰,是反抗的火焰。他們看著赫拉克勒斯一行人,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口和繳獲的武器,知道這是一群敢於反抗的人,跟著他們,或許真的能找到一條生路,或許真的能討回公道。
老者看著季安,見他雖沉默不語,卻眼神穩如磐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身上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便用力點頭:“好!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我們去聯合更多的人,去神殿討個說法,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看看,凡人不是好欺負的!我們不是任人宰割的牲口!”
他將籠子遞給身邊的年輕人,轉身對著自己的隊伍喊道:“鄉親們,我們不再去獻祭了!我們要和這些英雄一起,去反抗神殿,去打敗那些怪物!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就算死,也要拉著那些惡魔一起墊背!”
“反抗神殿!打敗怪物!”
“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隊伍中爆發出震天的呐喊聲,聲音在荒原上回蕩,久久不散,像是在向天空宣告,像是在向神殿宣戰。
兩支隊伍合並在一起,變得更加壯大。他們的行囊依舊簡陋,武器依舊粗糙,有的人甚至還握著石頭和木棍,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堅定的神色,眼中都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們不再提“獻祭”二字,也沒人明說要做什麼,但每個人心裡都燃著一團火,那團火在眼神交彙時彼此映照,漸漸凝成兩個字——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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