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看清來人,不禁愕然。此人竟是重劍宗的仲必行。他何時來到了玄天宗,而且還得到信重,被委以重任?
當年,他勸仲必行離開六派區域,遊曆天下,不局限於一隅之地,但這位沉默寡言的大漢,卻不願在宗門困難時離之遠去。
轉眼間,近二十年過去,他卻忽然到了天闕山,並為宗中效命,真是世事無常。
“爾乃何人?玄天宗結丹修士中,似無你這號人。難道是投靠過來的散修?”禦劍之人出言問道,聲音堅澀,十分難聽。
仲必行並不答話,祭出一柄巨劍,目光灼灼地望向此人,不時打量其足下踏著的飛劍。
禦劍之人眉頭一皺,對身側形容狼狽的結丹修士說道:“訚師弟,你且把那些築基修士拿下帶去船中,此兩人便由我來對付吧。”
不等此人答話,仲必行忽然起法訣一指身前巨劍,引劍便往禦劍修士斬去。
“這個變交給我了,曾兄還對付那個!”
禦劍之人本來並不把仲必行放在眼中,未料他這柄巨劍,看著笨重,出招卻異常淩厲,感覺不到多少法力波動,似乎完全是劍技的手段。
他輕點足下飛劍,閃開重劍一擊,正要回擊,重劍卻是原地一旋,又攔腰斬來。
此人揮手一擊,放出一柄銀色長劍與重劍撞在一起。“嘭!”銀劍難地重擊,被劈飛了出去。重劍順勢前挑,劍鋒直指此人脖頸。
此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將腳下飛劍一踩,瞬間飛躍而起,從天中直斬而下。
仲必行眸中露出驚奇之色,手中法訣一引,將重劍收回,對著天中落來的人與劍就是一擋。
“轟!”
一股強勁的法力之波,自那人飛劍上激射而出,越過寬如門板的重擊,往仲必行身上撞來。
仲必行一邊搖頭,一邊轉動重劍將法力之波斬去,粗壯的身軀上也浮現一團黑鐵色的光芒,抵住漏過來的氣勁。
那禦劍修士以為仲必行在譏諷他,神情變得冰冷,手中接連祭出三柄飛劍,對仲必行狂攻。
仲必行將重劍持拿在手,隨意揮灑,有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對手攻擊儘皆化之無形。
禦劍修士見隻控飛劍,根本無法攻破仲必行守禦,便將三劍收回,又取足下之劍,以四劍作梅花樁,再攻向仲必行。
“此非劍道,乃是法寶之用而已!”仲必行喃喃自語,臉上浮現釋然的神色。
禦劍修士針鋒相對:“你一個野路子的散修,懂什麼劍道!殺你也不必劍道,此梅花斬便可。”
在其催動下,四劍極速旋轉,劍身殘影連成一片,彆說肉眼,便是神識落去,也分辨不出何為虛、何為實!
仲必行擎起巨劍,身內法力徐徐而流,一股強毅的神魂之力與劍意相合。他眸光直視劍影的中心,兩眼似空洞、又似深邃,並不因對手的強大攻勢而有半分的畏懼與自疑。
劍未至,而風撲麵;法未及,而氣相攪。
仲必行衣衫獵獵作響,但他的耳中,隻有那四柄劍割開氣流的聲音。
四劍所成旋渦,距離他越來越近。強大的絞殺之力,似乎已經把他的幾縷黑發斬斷。
但是,他仍然未動,似乎那四劍所斬之人,並非是他。
直至某一刻,那四劍似乎要罩住他的腦袋時,他手中緊握的重劍猛地往上一刺。
“嗆啷!”
此劍正中梅花斬最強的部位,直接破去此招。但是,從四柄飛劍上湧出來的巨力,順著重劍,毫無遮擋地打在仲必行身上。
“哼!”仲必行重重哼了一聲,嘴角溢出鮮血,整個人都晃了幾次,但是,他的手依然死死握住重劍,未曾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
“狂妄!”
禦劍修士頗為生氣,忽然身形一動,倏忽消失,倏忽又在仲必行近旁出現,手持一劍,往他頭顱斬下。
仲必行瞳孔一縮,渾身法力崩散,竟在這間不容發的瞬間,以重劍牽引,向外遁出數丈,躲開這必殺一擊。
禦劍修士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手中卻絲毫不慢,打出法訣,催動四劍化作萬千劍影,往仲必行斬去。
仲必行退出二十丈,立足於一塊平整的草坪上,揮劍便是一番劈斬。凡為虛影,皆不理睬,唯有真劍,才以重劍撞擊。
待所有劍影散去,仲必行橫劍而立,銳利目光直直盯著禦劍修士,凜然而冷冽。
戰場另一側,那訚姓修士連出幾柄飛劍,但都被曾元輝擊潰,形勢很快變得岌岌可危,隻靠一件頗為強大的防禦法寶,勉強抵擋曾元輝的三劍齊殺。
那禦劍修士自是看在眼裡,但根本沒有理睬。他以結丹中期的修為,對戰境界比自己還低一層的散修,竟遲遲未能建功,心中自然十分惱火。
此時,從那樓船之中,忽又飛起一個結丹修士,越過大河,直落靠近那訚姓修士身後。
“訚師兄,且去船中療傷,此人交與我來對付!”
此人乃是結丹初期修士,出手就是數枚飛針,如漫天銀光紛舞繚亂,讓人為之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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