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奔行,二龍山在望。一來一回耗時將近兩年,跑路五千多萬裡,中品靈石更是耗去一大半,最後卻沒能突破元嬰,著實讓張元敬無奈。
好在也不是一無所得,靈魂終究得了一絲至陽氣機,有此變化,將來進階幾率增高了不少。又明了猿十三乃是一道阻礙,需得作更充足準備,也算是一次試錯。
他歸途之中,不直接從正東方向行走,仍歸此地,卻是想再尋一尋那蔡豐進的蹤跡。
他把飛劍一按,至落那大湖之側。湖上一片靜謐,那藏於密林中的木屋還在彼處,陣法卻是不見了。
周圍百裡並無修士。他起神識往湖底落去,至那地洞入口,卻為陣力所阻,不能再往下延伸。
難道是那蔡豐進所為?此念頭一出,即被他否去。此人極其謹慎,絕不會把自身封閉於那等絕地。但是,又有何人會來此布陣呢?
他在湖邊選了一處平整的岩石,盤膝而坐,閉目修煉。他此時的修為已至境界之極,再如何修煉,也很難增長一絲一縷。不過,肉身卻可繼續煉化,尤其是經過陽元晶改造後,根基更加牢固,一身筋骨皮膜也經得起更猛烈的錘煉。故而閒暇時,便運轉擎天訣,煉化那黑泥之物,持續增強肉身。
一晃十幾日過去。這日清晨,天光尚隻蒙蒙亮,湖底地洞入口上方忽然水波蕩漾,那陣法毫無征兆地打開,出來一個結丹修士,隨後又是一個。
前方之人青袍飄逸、背負五劍,乃是曾元輝,而他後麵那人身高七丈、壯如鐵塔,正是仲必行。
兩人出來的一瞬間,便都發現了湖邊的張元敬。
曾元輝先是一驚,隨即浮現喜色,向正略先疑惑的仲必行重重一點頭,乃以氣破水,直出水麵。
“元敬師兄,你如何來了此地?可曾返歸山門?”曾元輝落足岩石之右,向張元敬抱拳行了一禮,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爽利。
張元敬早已站起,此時還了一禮,笑著說道:“元輝師弟,二十年不見,你的勝劍術倒是練得有模有樣了!”
隨即,又對他身後的仲必行施禮,欣然說道:“仲兄能至天闕山,貧道真是喜不自勝!未知兄至此地,已有多久?”
仲必行已然察覺張元敬修為深不可測,心中無比驚訝,不禁歎道:“張兄修為一日千裡,不及百年便從初入結丹而至結丹大圓滿,真不愧是十大宗弟子。仲某真是慚愧,修為停滯不前,不知還能為張兄效命否!”
張元敬見他甫一碰麵,就提追隨報恩之事,不覺有些感動,對這重諾守信的漢子越發喜愛,便笑道:“仲兄乃我生死之交,若願與我一同修行,我自是歡迎之至,何須言效命之語!”
仲必行鄭重行禮:“多謝張兄關照!”
曾元輝在旁笑嘻嘻地看兩天說話,這時插言說道:“元敬師兄,還好你回宗了,要不這位仲兄,可要往橫斷山去了。”
“嗬嗬,仲兄來此多久了?”張元敬問道,“玄陰山那裡形勢如何?千劍門可曾攻下星月門?”
他暗自猜測,是不是千劍門已經打下玄陰山,如此便用不五派修士了,他們的結果無非有二,或加入千劍門成為附庸,或被殺之滅口。無論哪一種,對仲必行來說,都算是解脫了護宗之責,無需再去背負那些沉重的擔子,而隻為自己而活。
仲必行搖頭:“星月門的董光赫成就元嬰了!”
“董光赫突破了?真是了不得。這才不到百年啊,玄陰山的大靈穴尚不能完全複原,此人竟就突破境關,實乃超卓之輩!”張元敬感歎一聲,“如此也好,千劍門上躥下跳,有這麼個人物牽製牽製,也是好事。”
這對燭神教也是不利,他們要奪回玄陰山就不知道何年何日了。不過,打通九陰之淵後,燭神教也無存亡之憂,可以徐徐圖之。
“這麼說,千劍門暫時放棄奪取玄陰山了?”張元敬問道。
七尺大漢點點頭,臉上浮現一抹黯然:“不錯,千劍門在董光赫突破時,強攻玄陰山,付出慘重代價,即將破陣時,董光赫破境進階,控重寶而依陣樞,與千劍門兩個元嬰大戰,曆時三日,將兩人擊退,並順勢斬殺十數名結丹,成功保住山門。重劍宗結丹修士經此一戰,隕落大半,剩下幾人均失了心氣,在千劍門威逼利誘下,遠赴其屬地,預備在那裡重建山門,完全投靠此宗。仲某不願跟去,又有諾言未行,故而離開故地,前來尋張兄。重劍宗,已不複存在矣!”
張元敬道:“仲兄在,重劍宗便在。若是想開山立派,我自為兄選一處上佳福地!”
仲必行仰天一歎:“仲某自此一人一劍,追隨在張兄左右,足矣!”
張元敬見他情緒低落,乃轉移話題:“不知燭神教可有何舉動?”
仲必行道:“聽說該教曾偷襲千劍門萬山祖地,調走了其圍攻玄陰山的部分力量,其中就包括一個未曾露麵的元嬰。但仲某非親眼所見,故也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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