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貧道那位同伴?”張元敬答非所問。
他已經十分肯定,那秦老道身上的殘魂,與這魯珙有莫大關係。若此人神魂真如張傘所言,乃是許多殘魂所合並而成,那麼,秦老道身上的殘魂,很可能就是此人神魂的一部分。
這是一個修習了極其邪門神魂功法的老怪物。他要銀色蓮花,必是為了進入支天神柱的內層空間。那裡有什麼?
魯珙盯著他看了幾息,淡淡說道:“天下五域三海雖然廣大,但若玄靜宮要尋一個人,也不是太難。再說,道友那位同伴美若天仙、冷若冰霜,凡是見過的無不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先前在中域便留下過足跡。老夫隻要尋人一問,自是不難知道她的來曆。老夫已經說過,隻要銀色蓮花,蓮花在哪,老夫便去哪,蓮花在誰手中,老夫就找誰!”
他語氣稍頓,再次問道:“道友可否告訴老夫,那銀色蓮花,到底在這,還是在北域的九寒穀中?”
張元敬沉聲說道:“自然就在貧道手中!”
魯珙仰頭哈哈大笑,聲音十分陰寒,全然沒有一點喜悅。
“老夫此前的提議,不知張道友如何看?”
“不怎麼看。魯道友若想要銀色蓮花,便自己過來取吧!”
魯珙神色一怔,隨即輕蔑笑道:“你以為身攜一件先天靈寶,便可勝過老夫?真是異想天開!今日,老夫便讓你見識一番,何為元嬰後期大修士!”
魯珙將兩柄法劍放出,引動周天靈如潮,雲海翻湧,罡風呼嘯。他身上的道袍獵獵作響,兩道劍光射出,一黑一白,相互纏繞,未名之力不斷生發,聲如清越龍吟。
張元敬神色一凝,他雖與這老道身隔數百丈之遠,卻覺那強悍的壓迫之力,就在身前。
煉陽傘“嘭”的一聲打開,黑色傘麵如水波一般蕩開,幽光引而不發,藏於傘內。
“疾!”魯珙低喝一聲,手中捏著法訣,往已經飛至半途的陰陽二劍遙遙一點。
刹那間,雙劍交擊,劍光暴漲百丈,陰陽二氣流轉,化作一道太極圖紋,鋪天蓋地往張元敬落來。
“老爺,小心守禦!”
張傘叮囑一聲,操控煉陽傘迅速上升,往那凜冽劍氣化作的太極圖案迎擊而上。
“轟隆!”
劍光降在傘麵,太極圖案瞬間破碎,一道道劍氣如有神注,自行尋找薄弱之處,對煉陽傘發動瘋狂的攻擊。
煉陽傘急速旋轉,幽光如湍流外泄,與劍光衝抵,但仍有少數往下方的張元敬射去。
張元敬把源生石護於身表,凝出無數碎石往劍光打去。
“叭叭叭叭——”
多數劍光粉碎,隻有數道斬在張元敬身上,但並無多大威力。
這時,天中兩劍舞動,漫天劍光如雨傾瀉。
所有劍光,分黑白二色,乃承陰陽之道,兩者交輝呼應,如織如錦。每一道劍光都蘊含著強大威能,所過之處,破空如雷,氣海翻騰。
煉陽傘急速擴展如黑色幕布遮蔽蒼穹,也擋住了雷霆一般的劍雨。
“轟隆隆隆隆!”
無數氣勁同時爆開,周天山體或震或裂,密林如隔斷的麥稈紛紛倒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