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蘇雲昏沉沉地睜開雙眼,入眼乃是一個古樸的木質屋頂。
偏過腦袋一看,發現他此刻正身處在一個簡陋的木屋之中。
一陣陣夾雜著鹹味的海風,正從旁邊的窗戶中滲透進來。
蘇雲用儘力氣緩緩坐起,側過頭朝著窗戶外看去。
此刻,暮色正緩緩漫過天際線,遠處的海浪正輕柔地拍打著青灰色的礁石。
十幾艘漁船靜臥在港灣裡,船身斑駁的紅漆被海風剝蝕,露出底下泛白的木質紋理,桅杆上褪色的彩旗在海風下緩緩舒展。
岸邊一排排的木屋錯落有致地蜷在沙丘後麵,此刻已經有了點點燈火。
真是一幅絕美而寧靜的海邊漁村畫麵。
正當蘇雲靜靜欣賞的這一幅美景之時,卻突然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
吱呀!
隨著一道清脆的開門之聲,隻見兩道身影緩緩走進木屋。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身形略微有些佝僂的老者,頭發蒼白,滿臉皺紋,看起來六七十歲了。
在那佝僂老者身後,這是一個看起來10來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
佝僂老者看著已經坐起來的蘇雲,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輕聲開口:
“公子,你醒了呀。”
老者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滿是滄桑的氣息。
“是老丈您救了我嗎?”蘇雲很是客氣的詢問。
那位佝僂老者緩緩來到蘇雲床前,悠悠說道:
“昨天傍晚,我家孫兒在海邊玩,看在你在海邊漂著,老頭子這才叫你撈了上來。
好在公子你福緣深厚,在海上遇難還能夠活下來,這真是天大的幸運啊……”
不知道為什麼,說到最後,佝僂老者的語氣似乎是帶著一些悲痛惋惜之意。
蘇雲雖然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含義,但是得知的確是對方救了自己,也是連忙抱拳:
“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儘管以他的修為,就算這位老人不出手,他應該也不至於在海中溺死。
但是老者的行為,也的確算的是救命之恩。
這一點,蘇雲還是很清楚的。
“公子客氣了,老頭子我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佝僂老者微微擺了擺手。
接著他又問了一句:“對了,不知公子是哪裡人士,因何遇到了海難?”
聽見對方這麼詢問,蘇雲稍微想了想,還是決定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噢,我是來自於明霞島,準備前往天心島,可沒想到在海上遇到了暴風,這才流落至此。”
蘇雲這麼說也並不是想要真正的欺瞞於對方。
而是如果實言相告,這未免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就算蘇雲真的告訴對方他是來自於地球,恐怕這位老者心中才會產生更多的懷疑。
在蘇雲的印象之中,整個外海修真界,他也就明霞島最為深刻了。
而且他也的確是從明霞島而來。
因此,他這麼回答也無不可。
“明霞島?”
佝僂老者輕聲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老頭子我活了幾十年,還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島嶼的名字。
當然了,畢竟在茫茫大海之中的島嶼無數,老頭子我知道的島嶼也的確是冰山一角。
不過,據我所知,在這方圓十萬裡範圍內,似乎沒有一個叫明霞島的大島嶼。
如此看來,公子你肯定是從遠處來的了。”
聽見佝僂老者這麼說,蘇雲微微一愣,隨即問道:
“那老人家你可聽說過天心島?”
老者僅僅是一個凡人,沒有聽說過明霞島蘇雲完全可以理解。
這樣傳送陣的距離,可不是一個凡人一生中能夠抵達的。
自從踏入傳送陣之後,蘇雲可以確定他的確是已經遠離了明霞島。
至於如今是否抵達了天心島,還不得而知。
因此,他才會如此詢問。
“天心島。”老人家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島嶼老頭子我的確聽說過。”
得到老者肯定的回答,蘇雲這個時候我心中也異常驚喜:
“真的嗎?不知天心島在何處?”
蘇雲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天心島,加上如今丹晨仙子失蹤,他想要將其尋回,也隻有去天心島才最有可能。
此前他和丹晨仙子因為空間亂流從而分開,有很大的幾率相隔不算太遠。
聽見蘇雲問起,那個佝僂老者微微一抬頭,臉上浮起追憶之色:
“天心島啊,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從來沒有去過。
聽聞天心島距離我們這牛角島相隔足足十萬裡,也隻有島上的那些修真者與大人物才有資格前往。
像我們這樣底層的小老百姓,一輩子也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
說到後麵,佝僂老者似乎也浮現出了一抹落寞之色。
蘇雲很能理解,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往往是很羨慕上層人的。
然而這就是生存法則,無論是哪個世界都一樣,不可能改變。
“10萬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