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扭動,宛如簾幕被掀開,一道格外囂張的青年身影從中邁步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拜月教主陰神臉上露出惱怒的神情,隻是這神情並未持續多久便被驚恐替代,一隻白皙的大手突破空間,扣在了拜月教主陰神臉上。
“耳朵還不太好,父親怎麼會許諾和你這種蠢貨合作?什麼狗屁柯學,大地是圓是方,關你屁事,水淹大地就能證明世上沒有愛?我看你真是該治治腦子了。”
“帆船從海麵行駛過來,最先看見的是桅…”
“行了!神經病!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真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才是道理,不是你的什麼破柯學,什麼愛不愛的,幼稚。”
青年臉上露出十足的嘲諷意味,看著拜月教主驚愕的表情,手掌緩緩用力。
“不,他答應過我的,他答應…”
“任何人答應你的事都不算數,隻有自己做主的事才算數。好歹也是一方梟雄,彆露出這種醜態,平白丟人。”
拜月教主的陰神在青年掌心發出淒厲的嘶吼聲,虛幻的魂體如同紙張一般,隨著青年手指收縮,被揉皺成一團。
“噗!”
仿佛一個氣泡被捏碎,拜月教主僅剩的陰神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出,便在那隻白皙的手中徹底湮滅,化作魂力流光,被青年隨手吸入鼻中。天地間屬於拜月教主的那份氣息,徹底消散,隻留下一枚藍色寶珠落在青年手中。
從青年登場,再到拜月教主徹底魂飛魄散,不過幾個呼吸,秦漁駕馭劍光穩住身形,看著這一幕,不由瞳孔驟縮,心頭警兆狂鳴!
“孽龍?!”
“這是你們對蜀山我的稱呼,相比而言,我還是喜歡李太虛這個名字,致虛極,守靜篤。”
青年語氣溫和,仿佛是在和多年不見的好友閒談,但秦漁卻隻感覺脊背一陣發涼,沒有絲毫猶豫,劍光調轉方向,全力施展劍氣雷音後退。
“還挺警覺,不過速度對於我來說可沒什麼用處。”
青年話音未落,身形已然消失不見,下一瞬,便出現在秦漁劍光前方。
“是太虛紫龍?!”秦漁被一拳搗在胸口,劍光破碎,極光劍發出一聲哀鳴,整個人被一拳打的倒飛近百丈,重重砸在一處山壁上,震得山石碎裂,塵土漫天。
“我有這麼用力嗎?”青年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方才一拳是透勁,如果沒擋住,秦漁會直接炸碎成漫天血霧,但既然擋住了,怎麼會飛這麼遠?
山石之中,秦漁已經恢複了原本模樣,最為倚仗的極光老祖化身被青年一拳打爆,若非秦漁見機的快,接連切換異族修士哥白尼和辛玉笛兩名化身分擔傷害,怕是這次夢境已經結束。
同為煉氣第九層,新出現的這名青年可比之前的桂丞相要厲害的多,秦漁能憑借極光老祖化身和桂丞相周旋,甚至在九天雷府大陣的配合下,能夠劍斬這頭老黑龍,但麵對這頭孽龍,秦漁卻連一個照麵都沒撐過去。
“太虛紫龍,九種真龍裡隻有紫龍太虛掌握空間之力。”秦漁毫不猶豫的切換了僅剩的蜃妖化身,這時候也談不上什麼嫌棄不嫌棄了,直接施展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變成金色龍鰍,在灰塵遮蔽下施展土遁之術順著土石中鬆軟部分向地下鑽。
黑龍玄冥,白龍太陰,火龍大日,玉龍玄骨,幻龍元蜃,黃龍坤元,紫龍太虛,木龍青皇,毒龍燭照。餐霞界九大真龍分彆掌握金木水火土肉身精神空間時間的不同力量,紫龍一族天生與空間親和,修煉到高深境界者表現便如現在青年一般,能隨手撕裂空間達到瞬移一般的效果。
秦漁現在掌握的劍氣雷音和煉劍成絲兩種劍術,都被這種瞬移手段克製,除非秦漁練成劍術九境之中的瞬劍術,才能以空間對應空間,隻是瞬劍術和秦漁目前所學差彆甚大,秦漁便是想像彆的主角臨陣突破,也沒得可參考資料。
好在秦漁前世鬥法經驗夠多,在察覺最大的速度優勢被克製之後,直接借力遁入山石之中施展土遁之術,借土石阻擋青年視線。隻是秦漁也沒想到,這孽龍李太虛力量如此恐怖,秦漁甚至懷疑專修肉身的玉龍玄骨一族都不一定有李太虛力量大。
“有意思,我就說極光那老東西怎麼有膽子對我出手,原來是蜀山的小牛鼻子。這法門有意思,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青年眉頭輕挑,對秦漁能夠化身不同修士的法門起了很大的興趣。
秦漁不語,隻是一味催動土遁法術往地底逃遁。
“敬酒不吃吃罰酒。”
青年李太虛冷哼一聲,臨空踏虛,伸手對準地麵虛虛一握,大地瞬間隆起成丘,一道金黃色影子被噴薄的地脈之氣自山丘中央裹挾衝出,正是化身龍鰍的秦漁。
土行之力,黃龍坤元?這小泥鰍純雜種啊。秦漁暗罵一聲,運轉法力勉強穩住身形,手已經摸上了懷裡的人皮經書,準備催動血神童子。
“洪師弟,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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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漁決定孤注一擲,先把這條雜種龍送走之際,一道格外可靠的聲音忽然在秦漁耳邊響起。
青年的拳頭在秦漁身前三丈左右位置停下,拳勁帶起的罡風一分為二,從秦漁身體左右兩側穿過,在水麵上壓出兩個深有數十丈的凹坑。
“常師兄?”
秦漁驚喜的看著身前單手橫劍,接住李太虛拳勁的冷麵青年。
“來晚了點,解決那頭老龍有點棘手。”冷麵青年扯出一個笑容,坦白說,笑的很難看,配合他臉上還沒乾透的血跡甚至還有點變態,但現在這個變態站在自己這邊,帶給人的隻有滿滿的安心。
“常魔頭,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看著突然出現的常驕差,青年語氣驟然冰冷下來。被蜀山派鎮壓那麼多年,對於這位時常下鎮妖塔磨練劍術的蜀山弟子,李太虛也熟悉的很。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孤獨,來送你下去跟你那死鬼老爹做伴嘛。”常驕差冷笑一聲。
“常師兄,那頭老龍被你弄死了?”秦漁眼睛一亮,湊近壓低了聲音,握住人皮經書的手有點躍躍欲試。
“沒有,那頭老泥鰍難纏的很,趁我不備,鑽入地脈裡了,我糊弄一下他。”常驕差麵不改色的點點頭,暗地裡卻是偷偷傳音。
“嗬,大言不慚。”青年不屑的冷哼一聲,身上白光縈繞,一片片白玉一般的龍鱗生出,在身上構成了一副隻露出雙眼的重鎧。
“沒唬住。”常驕差無所謂的切了一聲,手腕一翻,一掌朝後揮出,真氣包裹住秦漁,將秦漁朝著餘杭縣城的位置送了過去。
秦漁隻覺一股不容抗拒的渾厚真氣裹住周身,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倒飛出去,耳畔還殘留著常驕差冷冽的傳音。
“…………,靠你了,洪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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