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房間裡,連空氣中都充斥著無聊。
許茗謠蜷縮在乾爽的被子裡,已經找不到什麼能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平板被她放在一旁。
她目光空空看著前方沒什麼可看的窗戶以及牆壁,心中想的都是另外的一個人。
自從桃夭夭找到目前的這份工作後,加班已經成為了她的日常。
她總是忙到很晚才回來,又在一個比較早的時間離開。
有的時候。
自己一整天都見不到她一麵。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根本就沒回來過呢。
許茗謠討厭現在這樣的生活。
桃夭夭每天早出晚歸,在家裡的絕大多數時間也都被她許給了睡眠。
她不再像從前那樣,什麼事情都會貼心無比的來詢問自己的意見。
從前的她體貼的都讓人有些厭煩。
可現在的她卻一天到晚都沒有幾句話要和自己說。
甚至在有些時候,她連出門都會忘記給自己打招呼。
許茗謠蜷縮在被子裡縮了縮肩膀,覺得有些委屈。
其實在桃夭夭日常的語氣和表現當中,許茗謠感受的出來。
桃夭夭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改變。
她沒有因為自己一直以來的冷暴力,而選擇對等的冷落自己。
她隻是太累了。
繁重的工作讓她拿不出精力像從前那樣對待自己而已。
可,可...
可許茗謠依舊覺得委屈。
在桃夭夭找到工作之前。
她的世界裡隻有自己。
她做什麼事情都會來溫柔的詢問自己的意見,征求自己的同意。
可她現在找到了工作。
她的世界裡多出了許多需要她在意和處理的事情。
在她的世界裡,自己不再處於最重要的中心處,而是被孤零零的放到了一邊。
許茗謠細長的眉傷心的壓了壓,紅唇也委屈的抿緊了些。
雖然桃夭夭每次柔聲細語的湊上來,自己都會擺出一副冷臉對待她,做出一副要把她推遠的冷漠模樣。
可,可是...
...
許茗謠修長的身體又在被子裡縮了縮,看上去好像隻有可憐的一小團。
她吸了下鼻子,泛紅的眼尾盈出一抹濕潤。
許茗謠覺得自己很委屈。
她也隻願意承認自己委屈。
而另一種藏在委屈之下的情緒,她是打死也不願意承認的。
那就是恐懼。
許茗謠不是傻子。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甚至連向真相所在的方向投去一個目光都不敢。
但事實就是這樣。
它就明晃晃的擺在那裡。
許茗謠哪怕再不願意去麵對承認,基於人類最基本的智商也會讓她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桃夭夭以外,恐怕已經沒人願意在乎自己了。
所以當身邊唯一的一盞可以提供溫暖的光源開始閃爍的時候,
對黑暗和寒冷的恐懼就馬上會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纏繞上來。
儘管她並沒有察覺到那盞燈有任何損壞破碎的跡象。
但就算隻是突然的一瞬暗淡閃爍,也足以讓她心驚好一陣子了。
“滴滴。”
臥室門外傳來兩聲微弱的機械提示音,卻如同巨石一般砸碎了許茗謠平靜的現狀。